马秀英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伤感的情绪不翼而飞,瞟了朱标一眼,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想笑,“你小子也会哄我开心了啊?不过说实话,你外祖父真的是世上最棒的父亲,他对我的宠爱超过你父王对你的宠爱,你的外祖母也是一个很慈祥善良的妇人。可惜他们去的太早了。”
“母妃给我讲讲外祖父、外祖母的事情,我以前都没听你提起。他们的坟为什么不在祖坟里?”
“我正是要告诉你回去不要惊动你外祖父的族人,悄悄去他们的衣冠冢祭拜即可。至于刘氏族人,哼!我以后慢慢跟他们算账!”
“母妃?”一股戾气从马秀英身上爆发,让稳重的朱标都大惊失色。
“别怕,娘刚才想起了以前的伤心事,其实你外祖父、外祖母就是被他们害死的……”马秀英抱住朱标,慢慢恢复平静,开始讲述以前经历的那些伤痛。
马秀英轻轻地说着,朱标默默地听着,谁也没发现屋外多了一个人。朱元璋静静站在门口听马秀英讲过去的事情,一边听一边为马秀英的遭遇难过,他以为自己的过往是最悲惨,原来马秀英小时候也经过如此多的磨难,即使成了郭子兴的义女,也只是表面光鲜内里受气,那时候她还要想尽办法帮助自己,多么不容易啊!
“王爷,您怎么不进去?”一声惊呼打破这静谧的气氛。
朱元璋盯着着不识时务的逊影,恼道:“你不在里面服侍王妃,瞎晃悠什么?”
逊影露出手里的托盘,回答的理所当然,“奴婢给王妃送药。”
“还不快去,在这里磨蹭什么?”朱元璋冷哼一声,说完先迈进房间。
逊影被训斥得莫名其妙,委委屈屈地放下托盘,一溜烟跑掉。
马秀英和朱标交换了个会心的笑容,打住聊天,齐齐向朱元璋问候。
“在家里还讲什么虚礼?”朱元璋摆摆手,仿佛没注意到母子俩的小动作,也没听见先前的话。其实他听马秀英提濠州和宿县就晓得马秀英全都知情,与其等马秀英问不如他自己先说出来,“我打算让标儿回濠州祭拜祖墓,你可有什么交代的?”
“会不会太危险了?”马秀英无可奈何地瘪起嘴,你父子二人都决定好了,还有她什么事啊。
“你放心,这一路上的流寇已经被清除,每个城镇都有我军驻守,标儿此行不会有事。”朱元璋牵起马秀英的手柔声安慰,又把朱标的手拉过来叠在一起,叮嘱道:“古代那些德高望重的君主都会体察百姓疾苦,你这次回乡祭祖也要注意观察百姓的生活和风俗习惯。父王能有今天实在不易,希望将来你也能成为一个守成的好君主。”
朱标点头,“孩儿省的,不敢忘父王教导。”
马秀英蠢蠢欲动的心思又泛活起来,央求道:“标儿还年幼实在叫人放心不下,不如让我跟去监督吧。”
朱元璋眼睛一瞪,“你和我在他这般年纪都已离开父母独自生活,他还在父母羽翼下不知所谓,况且一路有亲兵护送,各地官员都会接待,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也不配做我朱元璋的儿子。至于你,趁早收了出府的心思,以后伤好了也不准乱跑!再有下次,我一定会重重处罚你!”
一番话把马秀英堵得哑口无言,闷闷不乐地低下头低声埋怨。不去就不去,这么厉害做什么!
朱标于心不忍,安慰道:“母妃,孩儿此去会将沿途浏览的一切都记录下来,到时候你看孩儿的笔记也能身临其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