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致看她异样冷静的模样,转身给她倒了杯水。
他将水杯递在她面前。“你想怎么做?”
遗书他看了。
如果遗产只是怀疑,那么这封遗书便能证实,当年诺恒科技破产,以及云伟鸿跳楼,必定事出有因。
云晨晓很聪明,也许她知道的事情,比这还要多。
父亲的死,不管多久,都是种无法轻易承受的伤痛。
现有个这么大的疑点,而她已经继承巨额遗产,肯定想弄清楚这件事。
商致讲:“你爸爸,最担心的就是你。在他看来真相与否,都比不上你的幸福快乐重要。”
遗书中,云伟鸿对自己的事几乎是只字未提,反倒给她描绘了大篇,她应该去寻找的世界。
如果连当年,已经成为首富的云伟鸿都不能抗衡,这件事便足已复杂宏大,没有任何一个父亲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去寻找真相、去淌这趟浑水,让她陷入危险又充满仇恨之地。
云晨晓脸上毫无血色,握在一起的手,因太过用力,而显得骨节泛白。
她没说话。
过了会儿。
她松开紧握的手,平静的接过水杯。
商致看杯里微微晃动的水,在她对面坐下。
云晨晓见水杯泄露自己的情绪,昴头一口气把水全喝了。
粗鲁的动作,让急流的水肆无忌惮。
它们顺着唇色,滑向如天鹅般美丽的脖子,最后隐进微敞的衣领里。
商致忽然感到有些燥热,给自己也倒了杯水。
云晨晓“呯”一声,将玻璃杯有力放茶几上。“我会听爸爸的话。”
这是商致进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声音沙哑如嘶,美目充血。
商致听到这话,松了口气。
云晨晓忽一抬头,目光笃定的望着商致。“我会听爸爸的话,去郊外找那栋蓝房子。”
她这话,别有深意。
商致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她会去找到这个人,然后弄清楚这件事。
看她执定绝决的样子,商致又不觉意外。
他预料到这个结果,尽管不是他想要的。
商致没有劝她。“云小姐,你确定吗?”
云晨晓起身,拿回桌上的遗书。“我非常确定。”
“这不是你爸爸希望发生的事。”
“是的,这不是他希望的。”
“所以你还是要这么做?”
“我还是会这么做。”
云晨晓很认真的把遗书,对着折痕,原封不动的折成小鸟。
她看着手掌里的千纸鹤,斜眼瞧着商致。
商致被她自信、倨傲、睥睨的眼睛望着,感到一阵疯狂。
那种,如临战场,与枪为伍的颤栗。
莫名兴奋,又无比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