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三个时辰,到时苍狼若不离开大秦,那就永远别走了。”赢子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沉,她扬手,吕惺的身影便扭曲起来,再一握,那身影被捏碎。
确定寝宫只剩她自己时,她才从酒柜里拿出烈酒,仰头就往嘴里灌,只有这样,才能将涌到嘴边的血腥压回去,热辣的酒入喉,才让胸腔中的疼痛缓解,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几瓶,直到浑身麻木,她才看了一眼躺地上的唐谙,眼中泛起迷离之色。
唐谙被困在自己的意识中,他想不明白,什么叫他非活物,他明明有心跳,也有影子,怎就不是活物了?
“你心境倒是不错。”这里青草离离,落花纷纷,好个夏目茵茵的景色,有几个人的外物心会如他这般,竟是夏天。
唐谙闻得这熟悉的声音,回头,就见子璎披甲在身,隔了大老远,他都能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
他来不及说什么,她就一拥而上,直抵上他的唇,她的舌蛮横地撬开他的牙关,让唐谙瞬时冲动泪奔起来,他对她有反应,但她还没变回来。
唐谙立时清醒过来,看一眼四周,他竟然在她的房间,他好不容易将她扶正,唐谙皱眉道:“你喝醉了?”
她这身酒气,他闻着都觉得头晕。
“没有。”她说着,又要去咬唐谙的嘴,唐谙一巴掌撑住她面庞,偏头看到不远处地上的空酒瓶子,那数量,他觉得搞不好的话,他会是被强的那一个。
“你去杀人了?”唐谙觉得问她都是多余,她这个样子,难道还能是去逛街。
“嗯,杀了挺多,都给我杀恶心了。”也不知是血腥让她觉得恶心,还是酒精的缘故,她忽然吐了出来,除了酒就是血,一大滩挺渗人。
“你这个样子,得去医院。”唐谙说着要将她抱起,她却如铅一般沉。
赢子璎拽住他道:“不用去,我的伤势我知道,断了不到一百根骨头,我上了恢复术,没事,只不过伤了气海丹田,法源萎靡而已,养些日子就好,去了医院就完蛋了。”
瞧瞧,这是女人该说的话?男人都没几个这么硬气的,人身上才多少块骨头?
“那你说怎么办?”唐谙恼。
“简单啊!你借我采采……”她说着就将唐谙推到,动作特女王范儿。
唐谙很快意识到她所谓的采竟是采阳补阴,唐谙老脸有些红,他咬牙切齿道:“你给我变回来。”他真的觉得她是醉大过劲了。
她倒是挺听话,瞬间长发及腰,温软依人,然她的发色却让唐谙心惊,竟是白色。
赢子璎自己也瞧见了她雪白的头发,她眉眼低垂,小声道:“难看吗?和我修炼的法术有关,我出生时的发色真不是这个颜色,但我真不记得是什么颜色……”
唐谙堵住她的唇,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大不了就是精尽人亡呗,他怕个求。
耳鬓厮磨间,唐谙对她低语:“我只希望你做一个最单纯的人,走一段最幸福的人生,其他的,如果命运不允,那么我许你。”
他知道,在她看来,自己不过是在说大话而已。
但这一世,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他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