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打听才知道,原来那家『药』铺,只开了两年,两年后七娘疾病去世,而那大夫不知所踪。
打听到这个结果,让瑾瑜有些难过。
一路上,二人一言不发,沉默不语。
这结果,并不是瑾瑜想听到的。
这一世,明明已经那么苦了,好不容易在上一世找到了她,却只有短暂的两年,人间的这两年,也不过是天界的片刻罢了。
瑾瑜总觉得,他与千兰的命运,即是如此。
回到了家中,瑾瑜抬头看着天,他不知现在的天界是怎样的,不知失去了采澜的玉贤,变成了什么样子。
千兰看到他忧心忡忡,走了过来,问道:“这一路上,你都不说话,可是为白依感到惋惜?”
瑾瑜深叹,道:“是啊,着实惋惜的很,不过白依应该是拿到了冥花,所以七娘纵使是死了,在用冥花,将幻儿复活便可。”
“那你为何抬头望着天?可是担忧玉贤,担忧天界?”
“是啊,不过,我看到了采澜的小时候,你猜猜,她以前是什么样子的?”瑾瑜咧嘴笑了,觉得她肯定是想象不到的,果然,千兰思索了片刻后,说道:“一定也跟现在一样,顾全大局,温婉端庄。”
瑾瑜哈哈大笑,将采澜的样子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让千兰大为惊叹,道:“我倒是想知道了,她为何后来会有那么大的变化?”
“她呀。”瑾瑜抬头看着天,说道:“一定是贤缇菩萨,历练了她一番,才让她改头换面。”
“如此说来,这贤缇菩萨应该早就知道采澜身负重任。”
“是啊。”
寒风瑟瑟,似是偷偷的溜进了他们的身体里,让他们二人觉得寒冷无法忍受,千兰在屋中生了火,虽然屋子暖了一些,但对于他们来讲,远远不够。
“算了,这火在多,对于咱们两人而言都不够。”他拉着千兰,说道:“别在努力了,无用的。”
千兰有些着急,说道:“我无畏,我已经习惯寒冷了,可你不行,这突感的寒冷怎受的了?”千兰又去添了点柴,瑾瑜站在她的身后看着,默默无语。
可就如同瑾瑜所说,不管扔多少柴,有多么的努力去烧火,都是无用的,依旧还会感到寒冷。
瑾瑜走了过去,坐在千兰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你我所需要的温暖,并不是这火,而是彼此不是吗?”
千兰愣住了,心里一直好似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顿时被打开了。
为何会感到这样的寒冷?若不是因为每日提心吊胆担心他离开,怎会不是入冬之时,却犹如深冬之寒?
“是啊,是啊。”千兰看着火,苦笑道:“这火的确是无用的。”千兰用法术将火熄灭,准备给瑾瑜搭地铺,而瑾瑜一把将她拉回,将她拽到了床上,用双手支撑着身体,而千兰就在他的身下。
他的眼神,温柔极了。
就像一滩平静而清澈的河水,就连水温都是舒适的。
千兰好似深陷到这摊河水之中,舒适的让她不想出来。
“今夜,你我就相互取暖吧,明日我就要回天界了。”瑾瑜说话都是温柔的,触碰到千兰的心,此时的她深陷瑾瑜的温柔之中无法自拔。
他说什么,都行。
千兰浅笑,说道:“我知道你心系天下,你本就是天帝,理应拿回来。”
“可是如果我拿回来了,你我,真的此生无法在相见了。”
这道理,她自然深知。
“我知道,可我只是这天下苍生中的一个,你若是保护好了千万生灵,维护了五界平和,那么你就是在保护我,今晚过后,你我各自保重。”
“可我舍不得你。”瑾瑜的声音颤抖,河水,终还是起了波澜,化成了泪,从他温柔的眼中落下。
他的唇紧紧的贴在千兰的唇上,这一夜,二人融为一体,身与心紧紧贴合,终是将这平凡的一夜,变成了难忘的回忆。
第二日,千兰睁开眼,瑾瑜早就走了。
穿上了衣服,抬头看天,她知道,她爱的男人,乃是这天界的帝王,是她拥有不得,只能望而止步。
此时天界之上,并无帝王。
采澜去世了,对玉贤打击很大,他将自己关在寝殿里,门窗紧关,不见光亮。
他的眸中无神,一直盯着采澜给他做好的扇子,而一旁乃是天帝之印,他都没有去看一眼。
这时,一位天兵急忙跑到了门外,说道:“天帝,平卉天妃仙逝了。”
听到这个消息,玉贤只是微微一愣,随后说道:“知道了。”
平卉的伤势无法医治,不得痊愈,玉贤早就心里有数。
本以为平卉元寂,自己会伤心落泪,可跟采澜相比,这平卉算不得什么。
只是他悟到的太晚,偏偏采澜元寂了,才知道她到底比平卉重要多少。
“采澜,踏出这一步,就注定会失去你。”玉贤落泪,采澜死的画面不停的在他脑中浮现,可他知道,这乃是他要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