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跖想想也是,“那你得叫哥哥了,我可是五毒教方掌门的关门弟子。”
“咳——咳——咳——”灵逍刚喝一口茶,一听这话剧烈咳嗽起来。也不与赵跖较真,上楼去了。
……
下午,平静的双月湾突然乱了起来。
镇口的牌坊下聚集了一大批人。
“告示啊,林员外出告示了。”
“林员外,怎么了,希望他别出什么事儿啊,他人老好的。”
“告示:小女病重,不得其因,难明其症,特发此通告,寻天下名医为小女治病,若能治小女之病,林某感激涕零,奉千两白银为谢。”一位老学究眯着眼将告示念了出来。
“生病了啊,找不到原因,也没有什么症结,这是什么病啊,没听过。”
“跛郎中,你知道吗?”
跛郎中在这镇上算是有名的了,可他摇了摇头,显然已经去林府看过了。
“李兄,下面有热闹看,去不去啊。”赵跖在灵逍房门口问。
没人?一点声音也没有。
赵跖纳了闷不过也不管他。
“你看你看,有人揭告示了!”
灵逍觉得无聊,在镇上转转,看到那张告示,就揭了下来。倒不是灵逍会治病啥的,在他看来,他体内的纯阴真气对女子的好处是甚大的,不管什么疑难杂症,他的真气转一圈基本就差不多了,唐门的人得三天后才来,左右无事,就当发善心了。
赵跖看灵逍揭了告示,也没料到这家伙真的是一刻也不消停。跳下窗来到街上,一把拉住了他;“李兄,你会治病?”
“不会!”李灵逍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你也敢接?”赵跖苦笑。
“我觉得能接,去试试看,万一成了呢,再说那么多人失败了,我失败了也没啥丢人的。”
这话倒是得到了众人的理解,人家也没说一定治好啊,于是纷纷簇拥着灵逍往林府赶去。
……
“老爷老爷,有人揭告示了。”林管家跑到大厅。
林员外正在大厅愁眉苦脸,女儿一个月前晕倒了,到现在也没有醒,整个巴蜀的名医几乎快被他请了个遍也无济于事,头发愁白了好多。这时管家说有人揭告示了,喜上心头:“真的,神医在哪儿?”
“就在门外,好多人在外面。”林管家一路小跑,气喘吁吁。
“快快快,随我出门请神医。”林员外朝院子里的几个杂役招呼了一声。
……
“神医,神医在哪儿?”
林员外走出林府,在人群中寻找着“神医”。
“林老头,这告示是我揭的。”灵逍大大咧咧的,“我是真武的李灵逍,有把握治你女儿的病。”
林员外第一次被人叫做老头儿,心里不悦,不过又听这位是真武的高人,武林人士对老百姓来讲飞檐走壁就是神话一般了,更何况是真武那种大门派,怒气全消:“原来是张真人门下,失敬失敬,里面请。”
“怎么所有人都知道张老头啊,真不知道那老头有什么好。”灵逍心里编排一下张梦白。
灵逍跟着林员外来到一个女子的闺房。
闺房有淡淡的兰花香味,布置得很精致,屋子里的东西很少,妆台上的首饰也并不是太奢华,躺在牙床上的人也仅是淡妆,完完全全是南方姑娘小家碧玉的类型。
灵逍走过去,也不把脉,抓着姑娘的手就输送纯阴真气。
林员外有些不解,但一想到人家是真武弟子,也不敢多话。
灵逍脑门儿上出了汗,心里奇怪:怎么回事,我的真气怎么转着转着就没有了?刚开始以为是自己控制不当,可是连续三次都没有了,感觉好像被吸收了一样。
半晌,灵逍无奈放弃。
“林员外,我也无能为力。”灵逍愧疚地向林员外说。
“唉。”林员外倒也不意外。
“林员外,小姐一般喜欢什么花?”赵跖跟着灵逍进来后一直不说话,此刻问了一句。
“小女喜欢兰花。这位是?”林员外看着灵逍,以为只是灵逍的跟班,刚刚没仔细看,现在看起来这青年相貌比灵逍更加俊美,气质也是不俗。
“他是我小弟,昨天我救了他,他死活赖着我不走了。”灵逍脸一点不红。
林员外显然不信,却没没有继续追问。
“那这朵是什么时候的?”赵跖指了指妆台铜镜旁的那盆深粉色的花。
“这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小姐一个月前抱回来的。”丫鬟灵机一闪,“对了,小姐就是在第二天突然晕倒的。”
林员外和灵逍来了兴趣,难不成是这花?
“赵老弟,你认为是这花?”灵逍凑到那兰花跟前。
“小心!”赵跖拿起桌上一个茶杯,对着灵逍那个方向扔了出去。
“砰——”
茶杯四分五裂。
同时掉下来的还有一只拇指头大小的漆黑虫子。
“啊!”丫鬟被吓得大叫一声,躲在了林员外的背后。
“这是?”灵逍也被吓了一跳,低头看着那黑色小虫,“这明明是个小乌龟啊。”
这虫子长了一个壳,这壳对这虫子来讲比较笨重,被赵跖用茶被打倒之后翻在妆台上,四只脚从壳里伸出来,张牙舞爪地想要翻过来,模样很搞笑,那样子真的很像一个要翻过身来的乌龟。
“赵跖,这是个什么东西。”
赵跖倒了杯茶,自己喝了起来:“药王蛊。”
“药王蛊?那是个什么东西?唉,你别喝了,快说清楚。”灵逍把赵跖手上的茶杯夺了过来。
赵跖又拿过两个茶杯,倒上茶,给林员外也倒了一杯:“我估摸着以你的智商我可能要多费点口舌,所以想喝两口茶再说。”
“药王蛊,这得从这花说起。李兄,这不是兰花,你知道它名字吗?”
“不知道,叫什么?”灵逍在赵跖面前也不是第一次丢人了,一点都不尴尬,这话倒是把林员外憋得一阵咳嗽。
“这叫风雨兰。”
“你不是说这不是兰花吗?怎么又叫风雨兰?”
“太白还用剑呢,那你为什么是真武的啊?你咋不用刀啊?”
灵逍振振有词:“神刀才用刀啊,我干嘛还用刀?”
赵跖也不与灵逍在刀剑的事上拉扯,继续刚才的话题:“这种花不开花的时候跟兰花很像,但是开花了之后,花朵太过密集,与兰花截然不同。”
“风雨兰的风雨二字由来是有一段故事,不过这根小姐病情无关我也不赘述了。”
“前朝大医药王孙思邈发现,此花可用来治病,但是必须配合苗疆的蛊毒一道才可以。治病的道理很简单,豢养一蛊毒为母蛊,母蛊平日会寄居在风雨兰的根部,这只母蛊正是如此。母蛊被林小姐抱回来之后,在林小姐体内种植子蛊。子蛊一旦进入体内,林小姐便会晕倒,不能说是晕倒,应该是身体不听使唤,但是林小姐的思维依旧在。”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咱们说的话林小姐也能听见,而且脑子非常清晰?”灵逍这才感觉到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神奇。
“不错!”
“女儿啊!”林员外一听女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饱受折磨,心里难受,一把老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随即跪在赵跖和灵逍面前,“两位高人,救救我女儿吧,我下辈子就是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灵逍赶紧将林员外搀起来:“林员外快请起,你这不是折我俩的寿吗。”
“林员外,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赵跖看着风雨兰的花骨朵说道,“药王蛊,花开即蛊熟,现在风雨兰并未完全开放,还有转机。”
“赵跖,你不是说药王蛊治病的吗?那为什么林小姐会这样?”灵逍想到关键地方才觉得不对。
“母蛊的确是用来治病的,母蛊会在林小姐体内植入两个子蛊,其中一个子蛊会在当天孵化并吸食林小姐的生机,另一个子蛊会在第二天孵化,吸食由林小姐身体转化后的纯正药力,没有任何杂质的纯正药力。每日子时母蛊会将一个吸收了两天的子蛊吞噬,子蛊的生命力刚好是两天,母蛊轮流种植两种子蛊即可。”
赵跖似乎真的说的有点累,喝了口茶:“由于母蛊体内尽是林小姐的生命力和纯正药力,所以母蛊也很难杀死,当然也不能杀死,一旦杀死,母蛊体内的一切都会消失,那样林小姐就真的回天乏术了。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母蛊成熟,让林小姐将母蛊服下,林小姐自然会不药而愈。也正是母蛊体内强大的生命力,它的粪便灌养风雨兰会加速风雨兰开花,花开即蛊熟。”
“不过,当年孙思邈发现此方法要救一人必要害一人,有违医道初衷,便将此法销毁,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药王蛊。”赵跖内心也很惊讶。
林员外听女儿有救了很高兴:“那我们现在就等母蛊成熟就行了吧。”
赵跖摇了摇头:“林员外现在高兴得太早了。”
灵逍倒也不傻,立马想通了个中关键:“是啊,林员外,刚刚赵跖说这药王蛊已经被孙思邈亲自销毁,而现在犹存于世,可见豢养母蛊的人来头不小啊,母蛊成熟,也是那豢养之人取蛊之时,一旦林小姐体内的生命力和药力被那人服用,林小姐依旧会……”
“女儿啊。”林员外再也控制不住了,趴在女儿床前,老泪纵横。
“既然女儿不能活命,那我就将母蛊烧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林员外下了决定,就要将母蛊投入火盆,不过却被赵跖拉住了。
“林员外,我刚不是说事情还有转机吗。”
“大侠,你不是说那人来头不小嘛?”
“是又怎样?既然他要用药王蛊来治病,那么我猜那人肯定受了非常严重的伤,虽然我不知道他怎么得到的药王蛊,他的实力怎么样也无从得知,但是林员外别忘了,这里是巴蜀,这儿不但有我们两个,还有唐门!”
“李兄,这几天得麻烦你了,你用纯阴真气渡入林小姐体内,让母蛊养得更肥一点,我们这次不但要争夺母蛊,还要替天行道。如果我估计不错,这风雨兰应该就在五日开完全开花。”
“好说。”灵逍嘴上答应,心里却在想:药王蛊的效果逆天,而且所需之人受伤严重,需要他人的生机才能治疗,那么这个是不是必死不死之人?这个人有可能就是他要找的天魔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