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瞧着楚琳琅这般遭罪模样,一方面在心中暗暗感慨慕流苏下手狠辣,另一方面,却又是不得不弄清了这位少年将军确实是个武学过人的,楚琳琅这般的亲王之子都在她手上没讨到好处,可想而知这一般人更是轻易招惹不得。
也不知道嫣然那般温婉贤淑的性子,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手段果决的弟弟,想来边疆之地确实是个极为磨砺人的地方,可惜他终究是个文臣,估摸着这一辈子是没法子去那边疆之地体验些许了。
“楚大公子若是委实受不住,不若就在策的院落休息些许。”他看着楚琳琅那惨白的面容,心中还在感慨,也不知慕流苏怎么会平白对姬二公子上了心,平常百姓不会有人思虑荣亲王府之上这一对似嫡亲非嫡亲兄弟之间的关系,但是他们这些通透的人却是知晓。楚琳琅与姬弦音二位王府嫡系子孙,其实暗中已经水火不容。
姬弦音若是常年流浪在外也就罢了,偏生在这快要立世子的关头回来了,楚琳琅身为现任荣亲王妃的嫡子,自小在荣亲王府长大,对这世子之位,历来是志在必得,如今姬弦音回来了,身份也是嫡子,且还是第一任王妃的嫡子,即便是身子体弱多病又如何,楚琳琅生性多疑,自然不会容许世子之位在他手中有任何闪失。
正因为如此,楚琳琅素来视姬弦音为眼中钉,虽明面上不曾表现出来,但是各个府上的暗探却是不难知晓荣亲王府之上,这位楚大公子是经常打压为难姬二公子的。
本就是个流浪在外又生母早亡的流浪子,受了楚琳琅以及荣亲王妃打压实属正常,若不是姬弦音不常出府,恐怕早就已经被楚琳琅安排的杀手给杀了千百遍了。
可是事事皆有转转折,也不知道这姬弦音走了什么运气,偏生难得出席的一场画舫游湖,就结识了边疆六年未归的战神将军慕流苏,这慕流苏似乎也当真将这姬弦音机看成了挚友,小到慕霖平言语上的辱骂以及楚琳琅拍重了姬弦音肩膀的事儿,大到画舫上的刺杀和许家千金许灵犀上门退亲一事儿,都是慕流苏出面,一一解决了个干净。
如今更是一出手便直接伤了楚琳琅,没有丝毫顾忌,李策瞧着,不知为何,心中总是觉得,似乎这楚琳琅应当稳坐的荣亲王府世子之位,也许会有些许变数。
不过如今他也没法以偏概全,何况正主如今就在他眼前,他倒也不好提及,总归是荣亲王府的家事儿,就交给荣亲王府自己去解决,左右这世子之位,估摸着国交宴之后便可定下了。
楚琳琅听着李策的话,也是知晓他心中并无他想,无非是瞧着他有些受不住的模样,多言了几句罢了,右相府李家素来是清贵之家,难怪养出一双嫡系儿女
如此优秀,待人处事的时候心思通透,难怪会成为名动京城的一双才子才女。
只可惜,李毓秀如今与慕流苏的姐姐慕嫣然交好,李策又是个中立的,虽然并不担心李策会把他今儿在吗慕流苏这里又吃了一亏的事儿宣扬出去,但是总归这事儿他李策已经知晓,若是此时为了这么一丁点的痛意便不出去露面,估摸着李策也会觉得他难成大器。
虽然极为不想看到慕流苏和姬弦音那两张极为惹人厌烦的面容,但是总归来都来了,还是不能平白躲在此处丢了面容,楚琳琅咬了咬牙,开口道:“既然已经正骨,自然已无大碍,既是李策兄妹妹的生辰之日,本公子总归不能缺席的。不过本公子倒是听闻都穿慕家二小姐平日里不擅长交际一事儿,如今却是来了生辰宴,更何况李小姐为人性子清直,如今却慕家二小姐交好,想来想来也是传闻不尽可信,李策兄不妨也留意几分,更何况今日英武将军忽然为难,本就极为古怪,若不是李策兄如今陪在身侧,本公子当是怀疑是不是李家有人生了异心了。”
言下之意,是说他完全是看在李家以及李毓秀的面上,才忍着痛出去的,换句话说,便是他楚琳琅作为荣亲王府的嫡长子,却是极为注重李家的名誉的,然而李毓秀偏偏又与慕嫣然交好,也不知晓是不是慕嫣然的关系,才导致李家纵容了慕流苏这般举动,竟是猖狂的在右相府出伤了他一个亲王之子。
李策听在耳中,显然也是知晓楚琳琅这是暗示自己他重视李家,希望他能劝着李毓秀不要和将军府上的人来往,只是慕流苏与他楚琳琅之间的恩怨,本就是因为姬弦音而起,如今偏生扯到他们右相府的头上来,甚至堂堂一个亲王之子,胸襟这般小,竟是暗地里说慕嫣然一个闺阁女子可能心思深沉才与李毓秀交好,李策虽然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是暗暗摇头。
一个王府的世子之位的继承者,可不是如此狭窄的胸襟的能够担上的,又想起先前马车之上,慕流苏伸手接下马车的姬弦音,虽然京中都是盛传姬二公子是个体弱多病的病秧子,在荣亲王府也是颇受打压,只是那一身宛若谪仙的清贵气质,却是十个楚琳琅也是望尘莫及的。
如果不是先王妃离开了王府,姬弦音也是自小求医在外,归京后也不曾出来与人走动,想来这般卓绝风华,不知会引得多少闺阁女子芳心暗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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