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爷陡然有些恍神……姬弦音,当真是像极了当初的她。
荣亲王爷的这一个恍神并没有引起姬弦音的任何分神,他只是冷冷笑道:“荣亲王爷如今年纪大了,这脑子果然是有些不太好使了,本公子的母妃早已经死了数年,如今一个区区续弦,也配本公子称呼一声母妃?至于你说的孽子,本公子若是孽子,那敢问盗用了你亲王令牌的楚琳琅又是什么东西?”
续弦,孽子,盗用亲王令牌,三个关键词,一个比一个来的惊动人心,饶是西北猎场的人今日已经被数次反转和慕流苏与姬弦音的数句话给惊了个体无完肤,听着姬弦音方才的那句话,也还是惊得面色大变。
如今也是顾不得姬弦音是不是恨死了荣亲王爷这位所谓的父王之事儿了,毕竟姬弦音从一开始说话,就没有称呼荣亲王爷为父王,反而是直呼名讳,荣亲王爷,可见委实是极不欢喜的。
至于那几个关键词的事儿,众人也是起了心思一件一件来回味,势必要分析个透彻。
荣亲王妃虽然确实是元宗帝御赐的王妃,但是毕竟前面也有个太后懿旨的姬王妃,两个都是赐婚,说起来其实也不分伯仲,但是荣亲王妃毕竟是在姬王妃已经过门之后才被迎娶进来的,说是续弦也委实不过。
至于那个孽子,他们倒是听得多了,比如当初将军府上的慕老夫人也是换慕流苏一口一个孽子来着,这么一个称呼,自然是不若姬弦音若说的盗用亲王令牌来的震惊。
亲王令牌,那可是先皇御赐的令牌,不仅是彰显着荣亲王爷的身份,更是一些单独权势的象征,就好比如如今的西北猎场进入权,这样的令牌,因为大楚只留下了一个任职亲王的皇子,所以只留下了一枚,也是相当于是一个极高的权利象征。
如此令牌,自然是只能掌握在荣亲王一人手中,只能等着百年之后被皇帝或者新帝收回,除此之外,万万不能交由他人手上,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不行,而且这一枚令牌若是亲王保存不当给遗失了,那也是一道重罪。
如今姬弦音竟然提及荣亲王爷手上的这枚亲王令牌被楚琳琅给盗用了,委实是让人想不震惊都难。
容亲王爷满是愤怒的面容陡然便僵硬住,下意识的便斥了一声:“你说什么?!”
别说是西北猎场的一众看客和荣亲王爷面带震惊了,这事儿闹成这样,便是元宗帝也不能再若方才那般静静看着丝毫不管了。
原本还懒洋洋斜靠在金灿龙椅上的元宗帝顿时身姿笔直,看着姬弦音道:“弦音小子,这事儿涉及亲王令牌,可不是一件口交之争的事儿,你说的可是属实?”
姬弦音转眸看向元宗帝,元宗帝也看向了姬弦音,见少年一身雪玉色衣衫,孔雀翎纹饰细致惊艳,一张多尽日月风华的面容更是透着气度无双,委实只需要一个对视,就足够让无数人至此过目难忘。
当初宫宴之上,虽然慕流苏容色极佳,但是因为性子委实孱弱了些许,他倒是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今儿整个人却是气质陡变,让人想不注意陡难,这一身风华皮肤,委实让人无法忽视。
当真是……像极了当初的姬王妃,元宗帝感慨了一声,到底还是她的孩子,即便是再怎么身子孱弱,总归不会是个池中物。
但是当年的这些事儿总归已经过去了,姬王妃也死去数年,元宗帝素来是个头脑清醒至极的人,感慨一声之后,他便很快从一刹那的恍惚之间回过神来,直直的看着姬弦音,等着他的回答。
姬弦音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自然不会只是为了吓唬吓唬楚琳琅和荣亲王爷,荣亲王妃三人,见着元宗帝这般感兴趣的样子,也不客气,音色迤逦道:“皇伯伯若是不信,不若搜一搜楚琳琅的身便是,毕竟整个西北猎场,最见不得弦音好的,就是这对续弦母子了。”
一句话,犀利至极,秒杀所有。
就是元宗帝也一时有些愣怔,姬弦音竟然这般乖顺的叫了他一声皇伯伯,虽然按着道理来说,这称呼原也没错,但是这还是姬弦音第一次当众唤了他一声皇伯伯,委屈是有些古怪得紧。
然而更为让人愣怔的是,姬弦音竟然是如此笃定的说今日之事儿都是楚琳琅和荣亲王妃动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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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十一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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