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到,今日校尉营的比试,在十二校尉营都没得到良好反响的时候,这东郊校尉营竟是狠狠的替西楚挣了光,一时之间,元宗帝心中的那一点不满也是散了个干干净净。
笑着问道:“这位便是这些年搅动了十二校尉营的颜繁之?小子倒是一身好气势,朕瞧着也是分外欢喜。”
虽然是第一次面圣,颜繁之面容之上却是没有什么畏惧和拘谨之色的,他整个人镇定自若,从容至极,言行之间不仅没有传闻之中的草莽之色,反而还透着几分潇洒自若,听着元宗帝的夸奖,颜繁之面色也是没有半分骄傲,分外从容的应了一声:“多谢皇上夸奖。”
元宗帝这才算是知晓了为何沈芝兰一口咬定东郊校尉营若是有人带领必然会有所成就,颜繁之这般人物只需要一眼便能瞧出不凡,只可惜他一直被外界种种传闻所闭目,倒是没能早些发现。
“好,既然东郊校尉营在本次校尉营比试之中得了头筹,那朕便按例对你们几人实施奖赏。”
元宗帝目光从颜繁之身上移开,落在了一侧的菘蓝身上,瞧着这位书生气质的少年生了一双这般睿智的眸子,似乎心中藏了不少弯弯绕绕,一眼便能看出是个极为机智擅长谋略的。
元宗帝顿时有些诧异,原本都说东郊校尉营中的那群人都是徒有武术没有智慧谋略人儿,如今一看,这菘蓝可不像是个没有才智的人儿,看来关于这东郊校尉营的传闻到底还是有些不切实际,这东郊校尉营原是卧虎藏龙,元宗帝想着,也是不由得多留了几分心思,仔细看了菘蓝两眼才转向了最后一个代表人。
对于沈副都这个人,元宗帝自然是不再陌生,这是沈芝兰奉他之命挑进东郊校尉营的手下,虽然平日里瞧着是胆子小了点,但是这人也确实是个处事圆滑的,军中若是有什么摩擦,沈副都可以三言两语轻轻松松的解决。
所以即便沈副都是个武功入不得东郊校尉营眼中的人。
但是因为他姓沈,又确实解决了不少军中摩擦,以及东郊校尉营和十二校尉营之间的一些细微矛盾,左右也只是一个副都尉,所以东郊校尉营也是没有如何为难与他。
三人听着元宗帝的话,俱是身形笔直的站在原地,原本还懒散至极的军姿因为慕流苏这一个月紧锣密鼓的训练,就那么随意一站,便如同一杆长枪那般笔直挺拔,瞧着便是极为神采奕奕。
三人如此恭敬又不多言,显然是让不少人心中暗暗点头,感慨着东郊校尉营的风采果真不凡,元宗帝龙颜大悦的下了口令:“校尉营比试乃是我朝每年的军队武试大比,如今东郊校尉营荣获头筹,壮我大楚军队,扬我大楚国威,理应嘉奖。”
众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在场的三人,隐约心中也是好奇元宗帝会赏赐这些人一个什么样的彩头。想来应当便是校尉营中的一些实权了,毕竟慕流苏虽然在东郊校尉营众任命了这几人,但是说到底也只是自己校尉营之内的人知道罢了,若是想让这名声属实,还是得由着元宗帝亲自下旨封赏才行。
若说沈副尉还好,虽然他是沈芝兰留在东郊校尉营的一个临时都尉,但是任职如此之久,借着这次校尉营比试的功绩坐稳这个位置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是颜繁之和菘蓝就不一样了,这两人先前可以说是算的上元宗帝的眼中钉了,仗着一身武术胡搅蛮缠,非不让元宗帝派来的人接任都尉一职,再加上大楚如今普遍的一个规矩就是没有过通过武举笔试的人不能担任要职。所以任谁都觉得元宗帝怕是不会让这二人官途顺畅才对。
然而元宗帝毕竟是一国之君,一国之君的心思哪里又是一般人能够猜出来的,南秦的一堆使者就在此处,若是让他们知晓了一年一度的校尉营比试挑选出来的人最终只能任职一个小小的武职,怕也是会笑话不少,来加上元宗帝虽然别的本事不一定极好,但是识人的本事还是不错的,方才的打量,已经足够让他瞧出来颜繁之和菘蓝二人并非寻常的鲁莽武夫了。
元宗帝迎着万众瞩目的视线,缓缓开口,声音爽朗的道:
“传朕旨意,东郊校尉营颜繁之骁勇善战,武术无双,特任命为东郊校尉营副都尉,协助都尉慕流苏掌管东郊校尉营。”
“东郊校尉营菘蓝,才智卓绝,谋略无双,任东郊校尉营军事参谋一职,协助都尉慕流苏接管东郊校尉营军事事宜。”
“东郊校尉营临时副都尉沈谓,自此转为东郊校尉营正式都尉,与颜繁之,菘蓝二人共同协助都尉慕流苏好生掌管军事操练事宜。”
元宗帝一连三道口谕接连传下,直直惊得众人人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