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晏宁却偏偏就成了这么一个异类,一直以来在皇宫之中未曾有过任何异样行为,甚至连元宗帝都差点忘了自己膝下还有这么一个早已经成年的气度不凡的儿子,平日里更是无事绝不会召见此人。
而楚清越对这众人忽视的状态,似乎没有半分不满意,反而仍旧是波澜不惊,只让你住在自己的宫殿之中,把弄音律,但真是不曾管这些个是是非非之事,这是因为它如此之举,这才彻底验证了这个传闻。
极少会有人提起大楚之中的五皇子起来,若真是努力绞尽脑汁想了一想,也不过只能说出个不甚了解的词罢了。
明明是大楚帝都之中尊贵至极的皇子身份,偏生却是活得这般低调沉默,就连皇宫就得勾心斗角,繁华喧嚷的地方,都能给他劈出了一方宁静之地来,也倒当真是奇了怪了。
可偏生这么一个低调至极的皇子,却是在那大楚和南秦的国家宴之上,忽而声名大噪。
这自然便是因为南秦公主秦霜云的原因了,当初秦霜云提及楚晏宁与东陵大师有所交集的事情,邀得楚晏宁亲自弹奏了一曲待君归,随后又是因为沈芝韵的原因,这首曲子又被再次弹奏了一遍。
而楚晏宁在这首曲子中高超技艺的体现,终于也是让他名声大噪。不过这得名声大噪,说起来也是仅仅也只是限于音律之上罢了。
即便是有人想要挖掘出这位低调至极的大楚五皇子有什么别样足以一鸣惊人的东西,但是确实发现楚晏宁除了在音律之上极为擅长之外,在旁门之道上的确是半点不通的,尤其身为一国皇子,对于皇室政治上的事情更是没有半点建树。
于是楚晏宁的知名度在国交宴的热度淡去之后,也就同样慢慢的淡了下去了,重新做回了他那大楚之中“隐姓埋名”的五皇子殿下。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这才不过半年时间,楚晏宁便是又出闹了这样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这位皇子再次一鸣惊人,居然不是为了他一心所爱的音韵之事儿,反而只是为了所谓的谋反之事,当真瞬间便是如同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教得人遍体生凉实在反应不过来。
就在慕流苏回忆着这些年来荆棘门中交到她手上的楚晏宁的资料时候,那侍卫也是慌慌张张的,将方才通报的事情再次给元宗帝重复了一遍,也就是等同于真的确认了这件事情——
那位红颜册榜首的东陵郡主来了,五皇子楚晏宁也的确是造反了,而且这件事情的确还真是是和荣亲王爷脱不了干系的。
毕竟方才这位侍卫口中所说的那位策反了三大校尉营的容副少将,赫然指的便是荣亲王妃的母族之人,荣亲王妃的嫡子容嵩明无疑了。
有着容嵩明策反了三大校尉营,而荣亲王爷又在这朝阳殿上完全不曾畏惧了元宗帝,方才甚至还说出了那般大逆不道之话,很显然也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底牌作为保命牌,所以才会这般气焰嚣张罢了。
元宗帝的脸『色』已经是难看到极点了,慕流苏从回到这大楚帝都以来,还是头一次见着一直以来都因为我觉得元宗帝『露』出这般神『色』。
不过想想也是,作为一国帝王,这敌军都已经从遥远的隔海之地攻到了自己的皇宫来了,而自己的儿子还有自己的兄弟竟然也是一起在这里造反,就差攻到他这朝阳殿的朝议之地来了,这个时候他才知晓了消息,脸『色』难看也是正常。
“哈哈,元宗帝啊元宗帝,你没有想到吧,不是想要捉拿了本王去刑部大牢吗,如今东陵郡主还有五皇子两人联手,再加上本王的侄子嵩明,整整十万人马齐齐攻城而来,本王今日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会在这牢狱之中度过余生!”
而且还一边笑着,脸上的笑意也是丝毫不曾掩饰,他双手敞开,高高扬着,做出了一个环抱天空的动作,一张脸上满是不屑和张狂。
“除了嵩明手底下那已经策反了的三万校尉营中人之外,其余九大大校尉营中人,已经是有六个大营都已经去了东华山进行秋练,仅剩的三大校尉营如今也是留在了皇城之外组织着今日班师回朝的秩序,三万镇北军也是除了军中功臣之外,也是悉数驻留城门之外,可以说整个皇宫之中,也是唯有十万禁卫军能够抵住这大军来犯。可是这大楚皇宫之中,接近一般的的兵力却也是在五皇子楚晏宁手中悉数策反——”
说到这里,荣亲王爷面容之上的讽刺神『色』瞬间少了几分,忽而转为了明显至极的得意,也是加大了音量冷笑道:“这些大军可都不是你元宗帝的人手,可是帮着我荣亲王的,如今大军已经是即将攻破朝阳殿来了,你却妄想让本王去什么刑部大牢,简直是异想天开,本王倒是要好生瞧瞧,到底是你们先死,还是我荣亲王先亡……噗嗤……”
荣亲王得意的笑声却是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尚未反应过来,便是见得那笑得猖狂至极的荣亲王爷却是不知为何忽而止住了声音和动作,整个人像是被突然被点了『穴』道一般静静的立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