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座位上还坐着两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人,奥托伯爵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穿着白衫的古怪魔剑士到底是个什么成分,拼命向着劳伦斯点着头,希望劳伦斯能够把自己给解救出来。
劳伦斯看了狼狈不堪的奥托伯爵一眼,用剑刃轻轻在奥托伯爵的身上划了一下,顿时奥托伯爵身上捆着的绳索齐齐断裂。
不去管一旁千恩万谢的奥托伯爵,劳伦斯走到了那名老者的身侧,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将老者身上缠绕着的一圈圈禁魔锁给切开。附着上了黑光的匕首在面对材质并不算坚固的禁魔锁时,还是非常轻易地就削开了了锁头。
终于,时隔这么长时间,老者总算是说出了一句话。
“劳伦斯,做得不错。但是你并没有必要为了我来冒这种险,我只是一个已经连剑都提不动的糟老头子罢了。”
说罢,老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此生从未感觉如此地亏欠一个人,这是他骄傲的内心很难接受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已经老了,在魔法上的造诣也太过浅薄,只能任人宰割。
两人暂时地陷入了沉默之中,一旁吃瓜的奥托伯爵也只能干瞪眼,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此时,老者与劳伦斯齐齐向着南方转过了身,劳伦斯的手紧紧地按在剑柄上,额头上隐隐约约能看到有汗滴冒出。
奥托伯爵看两个人这种反应,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极强的求生欲让他趴在了马车残骸的后面,紧张地四处观察着。
一阵晚风缓缓吹拂而过,而劳伦斯握住剑柄的手也开始因为用力过度而逐渐发白。
时间仿佛在这里彻底停滞住了。
终于,在几分钟过后,劳伦斯与身旁的老者齐齐放松了下来,而藏在车厢后边的奥拓伯爵还是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两人这个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他为什么要放过我们?”
劳伦斯朝着北方的无尽的原野望了一眼。他能隐隐地看见夜空下的原野上有一个小黑点正在疾驰着,向着遥远的地平线而去。
“杰弗里斯可能已经自知没有能力再带上我们这两个累赘了,他最后的帮手也被你给做掉了。”老者牵着不远处马匹的缰绳,包括劳伦斯带来的这匹马,正好三个人一人一匹。
“他到底图些什么?这一次的叛乱几乎毁掉了杰弗里斯这十多年来的全部基业,连他祖上传下来的红岭会都被他给搞没了。”
劳伦斯罕见地有些话多,他对于杰弗里斯的迷惑行为有些不解。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有一种直觉,虽然杰弗里斯现在跟一条丧家之犬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整起事件的获益者很可能只有杰弗里斯一人。”老者平静地说出了不得了的结论。
“只有一个获益者吗?确实是这样的啊,除了逃之夭夭的杰弗里斯之外,这一次的叛乱没有任何人和势力得利。”
奥托伯爵此时倒是听懂了,不过他并没有插嘴,反而是悠哉悠哉地拉着缰绳,看着夜空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