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只能无奈闭眼:“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夜深人静,中州还是那个中州,夜幕如同深渊巨口般,企图将整个中州吞入囊中。
偌大的无双峰隐藏于黑暗之中,若非那亮起来的点点如豆光亮,几乎都要与整片夜空融为一体了。
师晏卿手中托着银盘,低头悄无声息的快速走动着,银盘之上,是一把银光闪烁的薄刃,以及那质地温润的玉碗。
玉碗之上刻着金色符文,仔细一瞧,便会发现那符文还在隐约流动着。
“师尊。”
她虔诚的跪在地上,烈阳池里,袅袅烟雾上升,那听到声音的人缓缓动了动手指头。
嗓音里嘶哑的发出声响来:“师……师姐……”
那人披头散发,被浸泡于烈阳池中,这烈阳池素来是惩罚犯错的弟子们的,烈阳池水性烈,女子为寒,二者一旦相碰,便会生不如死,疼的仿佛寸寸碾碎了身上的骨头般。
师晏卿未曾抬眸,那脚踝戴着银铃叮咚作响,秀美的足踩于干净冰冷的地面,轻纱落于师晏卿面前,盈盈柔荑轻轻握住那薄刃。
铁链上升,缓缓地将那人从水池中拉了起来,她四肢皆是铁链,像极了当初那个魔族被关进去的样子。
“师尊……师尊……”
她抬起头,露出那张秀美完好的脸蛋儿上,眼里却满是惊恐。
李灵珊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像是不敢相信她向来敬爱的师尊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般,震惊,恐惧,心寒。
“枉费本尊将那个蠢货的魔丹给了你,你竟然不知道珍惜,害的本尊失去了一个完美的弟子,灵珊啊灵珊,你真是太让为师失望了。”
清坞长老一步一步的靠近她,捏着她秀美的下巴,薄刃贴在她肌肤上,凉意刺骨。
“师尊不要,求求您不要这样对我……”李灵珊恐怕这辈子都没想到,她的师尊培养她,仅仅只是为了取她身上的血,在她身上种下魔骨之花。
她给她最好的丹药,最好的晶石,最好的修炼方式,孜孜不倦的教导她。
让自己一度以为,这就是天才的待遇。
她得意洋洋,又高傲无比,自恃清高,成为了整个华云宗弟子们崇拜的对象。
李灵珊已经在烈阳池里泡了三天三夜了,这三天时间,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唯有师晏卿会每天过来,喂她吃饭,同她说话。
“废物!”
忽然,清坞卯足了力气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这么多年,你还未能抵达金丹,一旦抵达金丹,才是种下魔骨花的最佳时机,可你竟然生生让她废了你这一身修为两次,本尊培养数年有余,你便是这般报答本尊的?”
清坞长老秀美的眸子里迸射出恶毒的光芒,师晏卿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不言不语。
李灵珊已经哭不出眼泪来了,三天时间,她眼里除了红血丝,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了。
“师尊,徒儿知错了,是徒儿不该狂傲的去挑衅她,求师尊再给徒儿一次机会,徒儿一定能突破金丹的,师尊,师尊……徒儿求您了!”
她不想被种下魔骨花,更不想成为清坞长老手中的棋子。
那魔骨花是什么,是用来打开魔域大门的一把钥匙,是能突破生死的纽扣,更是能捅破十方世界的一把利器!
她只需要清坞再给她一次机会,一旦有了机会,她便逃的远远儿的,哪怕是死在外面,也好比被种上魔骨花的好。
那种邪恶肮脏的东西,这世上没有人愿意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