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开口说一句,“你想得太多了,我之所以会出手相助,不过是想博取慕荞汐的信任,在买卖还没敲定的时候,你永远都不知道赢家是谁,又怎么能怪我买庄买闲呢?”
他的意思,让初一有些迷糊了。
主子这话说的,是他打算做个中立?到时候看到哪边得势,再谈拉拢吗?
初一咬咬牙,做墙头草也好,好过不撞南墙不回头,还在那慕荞汐身上花心思费工夫。
莫言却已经是心绪烦躁,不悦之色都已经显露到面上。
“还在这里愣着做什么,交代你个事你记得办好。”
初一回过神,赶紧凑近听吩咐。
“我身边有眼线,不知道是谁的,你去查清楚。”
眼线?
初一听得心中一紧,莫言还没回到皇宫,就已经有人耐不住性子开始动作了。
之后的日子要怎么走,还是一个未知数。
日子敲敲打打的过,人人便都是小心翼翼。
慕荞汐这边,终于要开始着手绣蟒袍。
蟒袍的图案纹样礼部已经加紧时间绘制好送过来,慕荞汐打算从最简单的祥云开始绣起。
祥云并非蟒纹,只需要较孔雀羽线更次一等的天蚕丝线刺绣即可,只是这天蚕丝线一经刺绣工艺,色泽便会暗淡,所以每绣出一部分图案,便要用山泉水浸泡,这样不伤布料,又能够将蚕丝线保养得柔韧有光。
慕荞汐谨慎的将有限的蚕丝线发挥到极致,一朵色泽温软的祥云便出现在蟒袍的正中央位置。
她以食指在纹样上轻轻揉按了几下,丝线从之前的死板排列逐渐变得柔软顺密起来,她拎起来布料拿远了看看。
不错,按照这个速度,在期限之内绣完不是问题。
红袖匆匆从门外走来,脸上赌气一般鼓鼓的,蹲在慕荞汐身边。
“小姐,外面的人又在吹说曲嬷嬷对您多忠心了,跟谁说不好,非要在我跟前说,赤头白脸的,叫我怎么回话?”
红袖本就对曲嬷嬷的趋炎附势多有不满,但是人家偏偏仗着自己是主母院子出来的人,到处宣扬慕荞汐对她都要尊敬三分,惹得院子外不少奴才都笑话红袖。
想到之前曲嬷嬷也是瞧不上她一般,凡是她一进来,必定将自己排挤到一边去,不就是有几分资历吗,看给她得意的。
红袖心中止不住的嘟囔。
“怎么,她对我有忠心,你对我就不忠心了?你可是觉得她忠心更多不成?才听她这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话?”
慕荞汐不紧不慢的说着,暗示红袖在她这可比曲嬷嬷重多了。
红袖一听到这话,便有些胆怯的低下头。
慕荞汐恨铁不成钢,当即便说:“你悄悄哪个院子的奶娘老妈子能和小姐身边的丫鬟比的?都说伺候久了心性也就像是主子了,怎么偏生我得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半点出息都没有,烂泥扶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