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殿武恼怒至极,站起身来,指责段景,“你竟敢如此以下犯上,段景,你好大的胆子!”
可段景分毫没有害怕之意,反而直言道:“可皇上您,不是早就知晓,这几个人,并非是去寻找龙脉的吗?”
司殿武更为恼火,这些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紧接着,段景又继续直言不讳:“皇上您不仅早就知道,还一直将此事瞒着,给微臣传递假消息,究竟是何意图?若不是您对荣儿说了那样的话,蛊惑了他,他何至于如此。”
司殿武恼羞成怒,断然没有想到,这些事情,竟透露到他的耳中了,低眸收敛怒意,只随意糊弄着道:“怎变成是朕蛊惑了?是你这好儿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知道该如何做,才是忠君之举。”
皇帝一直说着这种冠冕堂皇之话,让段景很是不喜,微微抬首,讥讽着道:“可是锦绣公主,是您从小疼爱的女儿,皇上您,竟对她也有着防备之心吗?”
听他提及司锦绣,皇帝更为恼火,神情疯癫,可怕至极,竟是将桌案上物件一扫而光,“她是朕疼爱的女儿,可朕是养了一头母狼啊,朕真心实意地待她,可她却在谋逆着朕的皇位,想要做女皇帝!朕岂能容她?”
见到如此模样的皇上,段荣暗自摇头,大概没有什么,比圣心猜忌,更为可怕的了。
天色渐暗,林深之处,参天大树遮天蔽日,最后一抹日光也消失,一弯弦月从天边升起,可皎洁月色,照不进这森林之中。
几人在地宫之外稍作休息了片刻,但夜深之时,就听见了远处传来狼嚎之声,莫言让暗卫又隐于暗处,对大家道:“我们先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吧。”
但楚长乐见慕荞汐一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不由皱眉,“汐儿她到底是怎么了?”
这么长的时间,若不是察觉慕荞汐的脉象渐渐变得平稳,他定要当着众人的面,去找司锦绣算账。
他没有回答楚长乐的问话,而是将人继续抱起,往林子深处走去。
几人跟在其后,眼看着周围一丝光线都快没了,根本看不清路,段荣忍不住提醒他,“再走下去的话,只怕是越走越远了,我们要往哪里去?”
莫言只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待在外面才是最危险的,前面山林之中,应该会有山洞,我们去那边歇息一晚。”
见段荣还要质疑,楚长乐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跟着莫言走就是了,他总不会把自己送入狼口之中的。”
接着,楚长乐看着他拄着一根木棍,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不由觉得好笑,“怎么好好的路走着,就你掉陷阱里去了呢?”
段荣眼神哀怨,如果不是前面那人的话,他至于连脚也崴了吗?
他沉着脸,为了不拖大家的后退,以至于被丢下,加快了步伐。
果不其然,在莫言的带领之下,大家很快就找到了一处山洞。
夜色深沉浓郁,外面风声呼啸,慕荞汐渐渐醒来,就见周身十分温暖,大家都聚集在一处山洞之中。
她知晓自己的突然晕厥,是与身体内的蛊毒有关,也不敢提原因,只不好意思地道:“我大概是太累了。”
楚长乐却是不信,谁能累到没有意识?她担忧看着对方,“汐儿,你真的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