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生前为巴萨罗穆家大小姐的贴身女仆,按照黑潮城的风俗习惯,她的住所就在主人房间正下方。因为大小姐去了内城进修,并由另一名女仆陪同,所以死者最近这段时间独居在一处小隔间里。
“你们这群贵族真是挺扣的,楼上主人住的起居室至少是这隔间面积的十倍大,这会还把人家给吃了,真不愧是盐贩子出身。”陈迹用一种夸人的语气对身后的众人说。
“没礼貌的混蛋...父亲?这家伙......”托马斯大少爷不解地看着微微摇头的父亲,最后还是选择忍了这口气。
“好了陈迹,先做事。”老夫人让仆人架了只靠背椅进入房间,她这年纪可没办法站太久。
“科特让一下,别挡着人家。”陈迹看到大块头还挡在门口便拉了他一把。
“啊?哦...”安德烈赶紧退到房间的墙角去,刚才在经过环廊时被那可怕的长度给惊到了,对比之下陈迹那个真就是个寒酸的乡村小教堂。
“我看看,这溅血的面积...死得是相当的惨。地板和墙壁上都有巨大的抓痕,这深度最少是三阶的狼人了。”凶案现场除了尸体被带走以外,其它地方都没有被碰过,陈迹仔细观察了一遍后便皱着眉头站在原地。
“怎么样?有发现什么吗?”爱德华除了看出凶手作案手段残忍以外,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等等。”陈迹说着开始翻找起死者生前的物品,终于在打开衣柜之后笑了出声。
“你笑什么?”亚伦有些紧张地问道,他觉得陈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亚伦二少爷,你看看这衣柜里的衣服造型如何?”陈迹随手将其中一件暴露度极高的衣服拿了出来。
“啊?这...这可能是女仆的睡衣。”亚伦看了一眼后就不自然地将脸别了过去。
“这话说得你自己都不信,家主大人,你们巴萨罗穆家的女仆还去娼妇街兼职不成?这种衣不遮体的情趣内衣可别跟我说是私服。”陈迹又开始嘲讽起来,在场的巴萨罗穆家成员脸上都有些挂不住,除了想冲上去揍他却又被自己父亲摁住的大少爷。
“直接说结论。”老夫人也觉得有些丢脸,但女仆的衣柜里出现这种衣服确实不同寻常。
“女为知己者容,这些衣服肯定是穿给男人看的,而房门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凶手大概率是死者的情人,请问你们在收敛死者的遗体时她身上穿着什么?”陈迹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虽然和血肉都混成团了,但还是可以看出是一件布料比较少的衣物,我还以为那是女仆的内衣。”亚伦有些迟疑地回答,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
“二少爷倒是记得很清楚。”陈迹若有所指地笑道。
“陈迹...你是怀疑他吗?我觉得不像。”爱德华突然出声,正常的凶手不可能去接陈迹的话,那只能说明亚伦是正巧去过案发现场。
“他确实不是凶手,就死者情趣服装的数量来看,他们幽会可不止一次两次了,然而亚伦少爷还是只童子鸡来的。”陈迹再次从嘴里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童子鸡?什么意思?”爱德华有些听不懂。
“就是处男,没碰过女人的意思。”
“......,是怎么看出来的?”爱德华他也是童子鸡一枚,但也不觉得自己和那些成家立室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呵呵,很明显,然而这不能作为证据,所以亚伦少爷依旧没有脱离嫌疑。”陈迹说完便趴在了沾满血迹的床单上,他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虽然距案发时间才过了两天,血腥味依旧很明显,但......
“家主大人,这间房子里喷了什么香水吗?”陈迹的嗅觉被浓到齁人的香水严重干扰。
“是的,虽然我们是银背狼人没有嗜血症,但对血腥味还是很敏感,只能在房间里喷洒一些香水。”罗伯特解释了一下。
“闻起来像老太太裹脚布的酸臭味,你们狼人的偏好可真独特。不过...不是这个原因吧?你应该是为了掩饰房间里席尔瓦蔓草的味道。”陈迹拍了拍风衣站起身后说道。
“席尔瓦蔓草?”爱德华并没有听说过这种植物。
“没错,这种超凡材料对狼人有着强烈的刺激性,不仅致幻而且还会使得他们极其亢奋,通常被用来作为床上助性。席尔瓦蔓草对于第一次使用的狼人可能会过于刺激,导致其进入失控状态。”陈迹现在身体各项指标都达到三阶水准,自然包括了嗅觉。
“这家伙是狗吗......”众人看着陈迹的眼神都变了,在如此浓重的香水味下就算是狼人也闻不到什么东西,别说是区区一个人类。
“也就是说凶手是在吸食了席尔瓦蔓草之后过度刺激,失手杀害了自己的情人?但这样也无法证明谁是凶手啊。”爱德华有些挠头,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不可能陈迹说闻到谁身上有气味就可以指证他是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