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不会放在心上,你依旧是大功臣。”荡王对白禹开道。
白禹开看着他苦笑不已,他很想自嘲一番,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脑海中还在思索着补救的方法。
“你的伤很重,快坐下调息吧,我进城了。”荡王说着就要带暗夜神飞离。
可荡王尚未飞起,忽见空中光芒一闪,落下来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白禹开定睛一看,看到来者正是光明神教翼火天君葛砷。
葛砷瞥了一眼荡王,然后对着远处的白禹开道:“柳土天君,你还不将荡王的人头拿下。”
白禹开走过去,摆摆手道:“我现在浑身是伤,又怎么是荡王的对手。”
葛砷不悦地道:“先前你身上没伤,却也不见你去杀他。”
“原来你一直都在附近,既然你都知道了,还说让我杀荡王的话做什么。”白禹开道。
葛砷道:“你身上虽然有伤,但依然能够和我联手对付荡王,我们一起杀他,这既是我帮你建功,也是我给你最后一次执行教主命令的机会。”
“我已经不需要你的机会了。”白禹开道。
“虽然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你的身上有焚神火,不要无视我们的命令,不要任性。”葛砷道。
“多谢提醒。”白禹开摆摆手,完全不当一回事。
“你是不是疯了?”葛砷见他完全不理自己的命令,露出了吃惊的神情。
此时,就连荡王也都不解地看着白禹开,问道:“我很难相信身中焚神火之人会如此有恃无恐,你为何还会站在我这边,难道你真是不怕死?”
白禹开道:“我觉得你不应该好奇我怕不怕死,而是该好奇光明神为何非要让我来杀你,而不是派出更忠诚、更精明的兄弟杀你,就比如说眼前这位翼火天君。”
“我当然对此十分好奇。”荡王道。
“你们不用好奇。”葛砷微微笑了起来,“等我处决了叛徒柳土天君,再亲自杀荡王也不迟。”
“不好。”白禹开叫了一声,然后双手握剑,紧张又认真地看着葛砷。
“今日,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焚神火的威力。”葛砷仰天大笑一声,随后他双手平举在胸前,手中变换着神秘莫测的法印。
随即,“啊”的一声,白禹开发出一声惨叫。但他并不妥协,反而反手握住破浊剑,倒转剑尖对准了自己胸膛,双手一用力,破浊剑发着蓝色火焰,刺入了心口。
“焚。”伴随着葛砷一身高呼,他的双手交叠相握,停下了动作。
而另一边,白禹开因为痛苦半跪在地上,脸色煞白,浑身结满了薄霜,脚下的地面上结出了一层薄冰,口鼻之中向外冒着丝丝寒气,就连靠他近的荡王和暗夜神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寒冷。
“你怎么没事?”葛砷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禹开。
白禹开双手缓缓拔剑,将破浊剑抽出了胸口,随后重新昂首挺胸,目视前方的葛砷道:“你以为用焚神火就能让我屈服?”
“这不可能,你应该被焚神火焚烧成灰烬才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葛砷难以相信眼前所见。
白禹开握紧破浊剑,站在原地一边恢复灵力,一边缓慢的疗伤。他没有被体内的焚神火焚噬,是他用破浊剑中的凌焰压制住了心脏中的焚神火。
在光明教的山谷之时,他偶然发觉凌焰对焚神火有压制作用,但此法对身体伤害极大,稍有不慎就会心脉受创而死,必须到最紧要关头才能使出。
白禹开握剑看着葛砷,庆幸自己拥有破浊剑。一股劫后余生的舒畅涌上心头,令他感觉浑身充满着力量,不再感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