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阵鼓声响起。白禹开拿起黑色令旗向西北方一指,葛砷拿起自己的黑色大旗就往西北而去,身后一千人乌压压随他而去,动作迟缓又混乱。
白禹开又拿起黄色令旗往东北方一指,钱暴拿着黄色大旗,带着麾下一千人向东北而去,同样也是混乱和慌乱不堪。
随后,他又将其他颜色令旗往别的方向指,其他几位校尉带军分别到达指定位置。整个戍卫团就像是一大群的蚂蚁,不断聚聚离离,人潮动来动去,看上去颇为壮观。
而在此时,太守易行云带着一队人来到了戍卫团的营门口。贺坚急忙过来拜见他,道:“末将不知太守大人前来,未及远迎,罪该万死。”
易行云含笑看着军营中的训练,道:“不错,不错。才三两天的时间,就能将戍卫团训练得有模有样。”
贺坚见白禹开还在一门心思地挥动令旗指挥,并未看见易行云前来,急忙道:“白将军此刻正在训练排兵布阵,并未看到太守大人,我这就通知他前来迎接。”
“不必,让他继续训练吧。”易行云笑道。他看起来非常开心,贺坚不知道他为何开心,但却知道这种开心是来到戍卫团之后才有的。
贺坚认为易行云是因为戍卫团训练进展大才如此开心,急忙道:“白将军真是万中无一的将才,只用几日时间便将一团散沙的戍卫团训练到如此地步,真是了不起。”
易行云得意一笑,道:“今日之前,我也常听到很多人说这位白禹开如何如何了不得,再听闻他两天时间就将戍卫团训练得焕然一新,我也一度以为他就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今日我亲自前来,这才发现他不过是有名无实、欺世盗名罢了。”
贺坚一愣,万万没想到易行云会说出这种话,心中暗暗猜测这位太守大人一定又是在嫉贤妒能。
易行云见贺坚似有不信,接着解释道:“你看他用令旗指挥,完全就是胡搞瞎搞,毫无实际意义,只是将全军将士调来调去,看上去热闹了得,却是在自娱自乐。他根本不懂得排兵布阵的精髓。”
贺坚转头看着被白禹开指挥的全军,心中将信将疑。
易行云又道:“我给了你们一百只弓箭,按理说他应该成立一支百人的弓兵队,谁知他居然把弓箭分发下去,分散在全军各处,如此又如何发挥弓兵的特性。难道让弓兵和刀兵枪兵一起冲锋?”
贺坚默默点头,昨天晚上他分发弓箭的时候没有多想,此刻听易行云说来心中觉得确实如此,叹息白禹开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
易行云远远眺望还在挥舞令旗的白禹开,带着轻松的语气道:“看来他不过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人,借着搞出大阵仗来博得泰司王的关注。他这样的人,带兵如此拙劣,又岂会成为我的心腹大患?”
贺坚一惊,他听明白有人向易行云进了白禹开的谗言,所以易行云这才有了此次的亲自探查。听到这里,贺坚不自主地叹了一声,易行云如此瞧不上白禹开,他想相助白禹开练好戍卫团以此来升官的愿望算是落空了。
易行云看出了贺坚的心思,道:“白禹开要随泰司王离去,到时候我会让你掌管戍卫团。”
贺坚不解地问:“他怎么会离开?”
易行云道:“我实在是不喜欢此人,可无奈泰司王赏识他,想带着他在军前效力。”
贺坚默默点头,道:“多谢太守大人栽培。”
之后,易行云返回了太守府。贺坚既没有为自己加官一级而高兴,也没有因为白禹开的离去而难过,心中只有对这复杂官场的茫然,他无法相信才能平庸的自己能在这条路上走得太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