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男子一听他们是截教之人,急忙走了出来,对着几人深深一躬,赔笑脸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拜见几位截教爷爷。小人是朱厌军的,这里是段大人专门用做军中接待之用,几位爷爷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讲。”他年纪较大,竟然给几个年轻晚辈叫爷爷。
截教之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人道:“我们和你们段大人都是截教弟子,与你也是自己人了。给我们开几间上房,送些好酒好肉,再找几个陪酒美人。”
“明白,小人即刻安排。”消瘦男子道。他亲自在前面引路,将最好的房间给了这些截教之人住,得知冷无风二人只不过是他们负责看管的外人之后,他将最差的两间房给他二人住。
就这么的,冷无风和母铜溪吃过一些粗茶淡饭之后早些入眠了。而那些截教之人一晚上吃喝玩乐,将整个朱悦客栈吵得鸡犬不宁。其他房间的朱厌军将士们得知他们是截教弟子,都敢怒不敢言,强忍着怒气。
这朱悦客栈原名为悦来客栈,段兕陵出任太守之后重新组建朱厌军,这个客栈被他强征来用以朱厌军日常公务所用,继而改名为朱悦客栈。
这一夜客栈之内吵吵嚷嚷,但外面的街道上冷冷清清,这偌大的城市一片沉寂,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华。
第二天清晨,冷无风和母铜溪起了一个大早,街上尚无行人,客栈内的掌柜和小二还没起来,客房内的客人也都没有醒来。
母铜溪从后厨找来一些酒肉,和冷无风一起大吃大喝,觥筹交错,十分快活。这些都是做给截教那些人的,还没有来得及上桌他们都醉了,虽然有些凉,但并不影响食用。
他二人故意制造声响,不光碰碗时发出声音,喝完之后还要将碗摔在墙上砸碎,发出一阵“啪啪”“劈哩叭啦”声音,将还在梦乡里的其他人惊醒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股脑冲出了房间。
等到众人看见是冷无风二人在喝酒时,这才放下心来,纷纷咒骂了起来。多数人骂了几句之后回房继续睡,客栈的掌柜看到二人吃得一片狼藉,气愤不已。截教几人见二人已经起来,害怕他俩趁机溜走,不敢再懈怠大意,只得走过去在邻桌坐下。
冷无风看着这几人,向母铜溪问道:“你说这些人蠢不蠢,你我要逃早就在昨夜他们大醉之时逃了,何必等到现在?”
母铜溪笑道:“你这就不懂了吧,昨夜他们有酒肉佳人相伴,哪里管我们逃不逃,现在既无美酒佳人,又是大庭广众,他们当然要表现出一副恪尽职守的姿态出来。”
冷无风大笑道:“对,如此看来他们不是蠢,而是自私自利。”
这段对话将那些截教之人彻底激怒,他们围了过来,其中为首之人道:“阶下之囚还敢如此嚣张,真是岂有此理。”
“我们就要嚣张,你又能如何?”母铜溪道。
“你……”那首领气不过,一把将桌上的酒坛抱走,又道:“以后你们休想再离开客栈一步,看你们还能不能嘴硬。”说着和其他截教之人回到了原位,众人摆上碗,倒上酒又喝了起来。
他们并非不想动手,只是见逆天子对这二人并不坏,虽然是软性监禁,但毕竟不是打入大牢,他们生怕太过为难二人会忤逆到逆天子。
截教这些人喝着酒,怒视着冷无风二人,心里都压着火。他们可是截教弟子,哪个见了不是点头哈腰陪着笑,几乎都是横行霸道惯了,哪里受过今日之辱,胸中憋满着闷气,随时准备发泄释放。
便在此时,忽听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店小二一边过去开门,一边骂道:“大清早的来住店,也不知是哪个倒霉鬼赶着投胎。”这里是朱厌军的地盘,不光掌柜的横,就连店小二也牛。
截教那些人站起身来,面向门口排成了一排。他们不是在迎接,而是准备向来人发泄憋闷的怒气。他们面露凶光,眼神凶狠残忍,既然不能向冷无风和母铜溪发火,那就随便找个什么人发泄。
“吱”的一声,店小二打开了店门,一个男子走进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