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红杉用极具煽动性的语言说动了一大批人,他们跟随他冲入了钱庄的金库。他本领高强,又带着一大群癫狂的百姓,守卫金库的人根本无法阻挡。
刚一进入金库,众人的眼前为之一亮,只见宽大的石室之内堆满了金光闪闪的金条,数量之多,令人震惊。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震住了,一时间停下了所有行为,忘记了一切。
岳红杉得意一笑,高声道:“这些金条就是钱庄侮辱截教教主的证据,夜壶和痰盂就在这些金条底下,我们绝不能让他们以此亵渎教主,必须……全部……搬走。”
经岳红杉这么一喊,众人如梦初醒,猛然清醒过来,直冲过去,将这些金条金块往自己怀里装。无论是截教的信徒还是贪财的民众,此时的他们早已忘记了一切,也顾不上事后会有什么追究,全部变成了抢夺金子的暴民。
“自己拿自己的,不许相互抢夺。”岳红杉高喊一声之后,从人群中挤了出去,来到了钱庄门口。
“你为什么要煽动善良百姓去做劫匪?”冷无风问道。
岳红杉笑而不答,转身踢了王小二和王大二一人一脚,骂道:“傻站着做什么?快去拿金子。”二人不敢违逆他,只得挤进人群之中,往金库去。
而在钱庄门口,人们的聒噪和宣传已经将这里发生的事传了出去,本条街上所有人都涌了过来,甚至还带动了附近几个街道的人来。他们加入了掠夺钱庄的人潮之中,推搡挤进了金库之中,都要从里面拿几块金条。
很快拥挤的人群之中发生了骚乱,一些来不及挤进金库的人开始动起了歪念,开始抢夺从金库满载而出的人,双方你推我挤,你抢我夺,你踢我打,掀起了一片混乱。
岳红杉含笑看着这一切,并不打算去维持秩序。冷无风生怕事情演变为暴乱打杀,便对他道:“你鼓动人们抢夺钱庄金库,就不怕他们相互抢夺酿成死伤?”
岳红杉笑道:“不会。”说完他转身离开原地,进入了街角的一件茶楼之内。孟琼双带着冷无风和母铜溪也随之进入。
他们进入茶楼之后,里面的掌柜和小二立刻过来给他们倒茶。母铜溪觉得奇怪,整条街的人都去钱庄拿金子了,没想到这间茶楼里的掌柜和小二竟然没有去,他笑着道:“看来茶楼的生意好啊,一个时辰挣的钱比去钱庄拿几块金子多呐。”
孟琼双笑道:“那怎么可能,是我不让他们去。”他说着对掌柜和小二挥挥手,二人对他一躬,来到门口左右张望,似是在观察着什么。原来这家店是他买下来的,掌柜和小二都是他的亲随心腹。
他们几人正喝着茶,忽听街口传来一阵声响,随即便有大批官军冲了过来。
岳红杉悠闲喝茶,轻声道:“来得可真是慢。”看来他不光早就知道官军要来,甚至还在等待着他们到来。
官军刚来到街口,就听见有人大喊了一声:“官军来啦,官军来啦。”
这一声喊唤醒了狂热的民众,他们一见到官军便慌了神,开始四散而逃,得了金子的激动又慌张,没得金子的气愤又失落,没多久钱庄之内的人散了十之八九。
等到官军来到钱庄的时候,里面的人早就逃了一个干净。官军之中的首领骑马赶到,环视一圈,将整条街上的行人和店铺看了一个遍。
茶楼的冷无风一见到这个首领,顿时吃了一惊,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易行云。原来易行云在光明神教失势之后,投靠了段兕陵,成为了平泽城司马,颇受重用。
易行云下令道:“封锁这条街,任何人不得出入。”封街的命令一下达,大批官军将整条街围了起来。
这一下很多人慌了神,都害怕起来,他们还没来得及逃离这条街,现在被围困在了里面,既怕金子要被没收,还怕将会定以重罪。
易行云走进钱庄转了一圈,又来到了金库,看着一片狼藉的金库,向钱庄掌柜问道:“为何会有暴民抢劫金库?”
钱庄掌柜慌忙道:“有个朱厌军士兵在煽动百姓哄抢金库,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两个截教的弟子。”
“他们总共是六人?”易行云问。
“正是。咦,大人又是如何得知的?”掌柜十分疑惑。
易行云不答,转身走了出来,站在了街上,目光看向茶楼内的岳红杉几人。他刚来的时候目光扫过全场,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们六人。
岳红杉并没有刻意隐藏身份,举杯向易行云笑了笑。
易行云先不理睬他们,而是再环顾一周,高声道:“凡是拿了金子的,主动上交可免死罪,否则若是让我搜出来,立刻斩首。”他素以酷吏着称,说杀人就能杀人,没有人胆敢质疑他的意志。
没多久,便有一个行人走了过去,从身上拿出五块金条递给了易行云。
易行云面无表情,冷冷道:“放地上,跪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