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风道:“我们可以在其惨胜之时出手,既能坐观成败获渔翁之利,又能最大限度降低伤亡,岂不是最佳策略。”他说着看向温元乾,这话既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南面大军几十万的将士们听。
温元乾对冷无风的话置若罔闻,再次高声道:“以前是光明神教掌控我们,而后是截教压榨我们,现在是我们自己决定命运的关键时刻,我们要用手中的刀剑将这些奸邪组织劈砍砸碎,我们今日若有一丝的退缩,他日我们的子孙将像牛马一样活着,我们此刻若有一毫的怯懦,未来我们的后人只能是光明神教的奴仆。雷都军和蔓禺军为何反叛,只因他们也是光明神教掌控的武器,他们不想北界百姓受此等极恶组织统领,他们更不愿自己和后世儿孙永世匍匐在光明神教的铁蹄之下。他们和我们都是一样,都是暴政的受害者,是我们最坚定的同盟者。现在他们率先发起了反抗,而我们却要袖手旁观吗?”
“不能。”数十万大军齐声怒吼一声,他们已经将痛苦、畏惧、委屈、茫然等情绪汇聚集合一起,继而转化为愤怒和仇恨,他们将世间的一切不公和自己遭受的苦难全部归责于光明神教,将他们视作所有罪恶的根源,怒目圆睁,紧握兵器,蓄势待发,宛如一群被激怒的蛮牛。
冷无风见状心中“咯噔”一声,他知道温元乾将全军动员了起来,三言两句之间非但加深了他们对光明神教的愤恨,而且也将雷都军和蔓禺军说成是同道盟友,继而打消他们坐观成败的念头,使得他们发自内心地认为不进攻光明神教就是对天道人心的背叛。
冷无风直直瞧着温元乾,对他发自内心地敬佩,先前还对他能影响六七十万的南面大军觉得吃惊好奇,现在觉得温元乾能够统领整个南面大军是实至名归,因为他洞悉他们的内心想法,继而能够顺势引导,加以利用。
温元乾的讲话和南面大军的动态被葛砷看在眼里,他急忙对燕不归道:“燕将军,只要你率军助我教打退敌军,教主一定封你为副教主,封王封侯。”
燕不归尴尬一笑,转身看向温元乾。温元乾含笑看向葛砷,大声道:“诛灭光明神教,全军冲杀。”
这一声出,整个南面大军便似决堤的洪水,向着前方直冲而去。从东至西的金汤军、泰奇军、金风寨、逍遥军全部出动,浩浩荡荡向北杀去。就连燕不归也亲率泰奇军冲杀向前,甘为温元乾的马前卒。
冷无风等人,赵治江三人的军队,龟千寿的军队全部按兵不动。上官绝对金风寨的主将傅半城喊话:“老傅,你这是干什么?”
傅半城一边向前冲锋,一边答道:“此一战决定北界的未来,我不能再任由光明神教为祸世间了。”
上官绝怎么都想不到傅半城对温元乾如此服从,高声道:“老傅,你别忘了你是神定庄的人,金风寨是我神定庄的武装,你不听庄主和我们的,怎么听别人的命令?”
水千落猛然一惊,大急道:“傅叔叔,你该不是被他以邪术控制了吧?”
“我没事。”傅半城哈哈大笑,“温先生是咱们庄主的心腹臂膀,他不会害我们,他下的令一定是对的。”
上官绝看向冷文风,道:“你来下令让他撤军。”
冷无风摇摇头:“我下令也没用,现在只有庄主下令才会有用。”
白禹开打败泰司王占据泰司国后,任命温元乾为相,让他处理一切政务,温元乾不光参与了几支大军的裁撤,安置老弱兵卒,又救助难民,广施仁义,因而在泰司国极有威信,非但傅半城信他,就连逍遥城的钱暴、尹晋中等人对他心悦臣服,有一呼百应的权威。
很快,温元乾率领的南面大军杀入赤方城的上空,和光明大军接上了战,双方殊死拼杀,一攻一守,箭如雨下,刀枪横飞,顷刻之间便有无数人惨死,从空中坠落摔下,血溅九天。
马源波的鹊鹿军分成了三股,一路进攻北面的蔓禺军,一路进攻南面大军,另一路从中央突入,配合光明大军阻挡东面的雷都军。
几支大军开始了大混战,喊杀声、吼叫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刀剑声、马嘶声、战鼓声宛如合奏,刀芒剑光交相辉映,法术电光接连闪现,仅片刻工夫便已血染大地,血腥气飘散弥漫,令人闻之欲吐,惨死和重伤的将士连同刀枪与盾甲一起坠落云端,既砸伤底下云层的兵士,又在地上摔了一个血肉模糊,看着令人震惊。
这场巨大的战争,就像是一个恐怖的杀人凶兽,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绞杀、吞噬。
花斥和杨无畏、纵横剑和贾元彬、黄驻钺、刘天神、燕不归和温元乾等人全都是被梅还空召集而来,许之以重利,晓之以大义,让他们加入己方集团,共同解决截教和光明神教,齐掌北界。
他们本不信梅还空能战胜截教的说辞,但当截教门人手中神剑失去效果之后,他们相信道浊仙人已经失势,又知王五曜等人被困“五星连珠”阵法之内,故而毅然决然前来,或假意顺服光明神教,或隐藏真实意图,最终都加入了反击光明神教的同盟当中。这当中马源波同时受梅还空和焚阳的召集前来,但他的鹊鹿军彻底被焚阳控制,只得为光明神教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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