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鄢祁木让太医去给连蒹葭准备这安胎的汤剂,还让这摇光将桌上的绿茶和偏寒性的点心都撤下了,拉着连蒹葭做到软榻上:“既然你上个月就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要说出来呢?”
“元浩国的公主刚刚入宫,现在整日都想着要如何才能爬上陛下你的龙床,若是让她知道臣妾现在有身孕,必然会来问,为何臣妾还没能让陛下去她那里。”
“不必担心了,朕之前早已经去过她那里,已经跟他说清楚了,至于这万家的事情,朕来处理就好,你就不必操心了,好好休息便可。”
“不行!我已经想好了!若是不说憋在心里,我才比较难过!”
“好好好!不过仅此一次。”
连蒹葭懒洋洋看着他:“给万凌瑶一道永远不会下达的圣旨即可。”
“什么的圣旨?”
“郡主的圣旨,陛下只需要这么动动笔,写一道暗旨。”
“不需要你亲自去做,你说清楚,我只会派人去处理好的。”汝鄢祁木揉了揉连蒹葭的头发:“乖!”
连蒹葭看着他:“好,其实倒也简单,很快万家就会找到郭家,陛下呢就让人将并未盖上玺印的暗旨交给万凌瑶,我早已告诉过万凌瑶她该如何说。臣妾也知自己怀有皇嗣,怎敢擅动?”
“那如何掌控万家?”
“也都交给万凌瑶去就好了。”
“可是万凌瑶真的是我们的人吗?”
连蒹葭抬头看向了汝鄢祁木,他眼中反光着这烛火,看起来似乎是别样的自信,就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一样,而这句话问的根本不是字面的意思,就像是想让她说出来这背后的事情。
而同样的汝鄢祁木总感觉连蒹葭在隐瞒什么,那双向来干净的眼睛中居然有了些灰暗交杂,就像是这老旧无人居住的房子突然被打开后,所以可看到的那般。
“至少是我的人,不过对于陛下她信任与否,我可不知道了。”连蒹葭在找到了这解释的理由之后,这双眼睛瞬间就明亮了很多,又能够像平日一样让人相信了。
汝鄢祁木看着她,总感觉这心里有点什么略微的不安:“既然你相信,那朕又怎么还会怀疑她呢?摇光,立刻吩咐六部去办,理由……就用这万凌瑶曾从磐蛇手下救回了皇后性命吧,这样也能服众。”
一道没有玺印的圣旨送到了万凌瑶的手上,万凌瑶离开了连府后,就回到自己京中的宅子里躲了起来,郭景涵都找不到她,清净这么几日就是为了好好记住自己要做什么要说什么,就怕到时候见了万家人自己一时分开说错了话,做错了事。
郭景涵注意到了从皇宫出来的人,他一直都没能在京中探访到万凌瑶现在在哪儿,只能让人在皇城周围盯着,每一队出来的人他都会让人跟踪,毕竟连蒹葭说了要给她一份圣旨,虽然是暗旨,但是也得有人送吧,人在宫里总归要出来才能见万家。
终于等到了这一队女官,既然是连蒹葭要送,那必然是宫中的宫女来帮她,而并非是这朝臣,一路跟随,就到了这一个院子前,这院子就像是小门小户的住家,并无任何的牌匾,只是在这石柱上刻了字。
“金言小筑吗?”郭景涵走上前敲了敲门环。
万凌瑶现在早已习惯了一个人,这院中就连一个侍女都没有,当然也是因为平日早出晚归根本就用不到人在院中伺候,听到这敲门之声,本以为是这女官忘了说什么事情返回来了,也没从门缝看看就开了门。
郭景涵看到她,一副惊喜的样子:“果……”
啪……的一声这门关上了,而正正好好的拍到了这郭景涵脸上,郭景涵捂住了鼻子,虽然碰了一下有点痛,但是好在没有出血,从这门缝中看得见,万凌瑶正背对着堵门,向后退了两步,看着这院墙,都不犹豫直接翻身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