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轩将头发吹了个半干，放下吹风机，依着菲菲挤在她化妆台配套的小圆凳上，脸颊凑到她耳边，使劲嗅了嗅，再次发出信号，叶菲菲只说了句累了，让他也早点休息，她看完这本书就睡觉。

祁文轩有些郁闷，自从结婚，除了第一个晚上她的情绪有点不太对之外，之后她也没有再拒绝他，今天还是头一次，这要是按时间算，蜜月都还没过呢。

叶菲菲没有理会祁文轩，也不管他那些微的情绪，自顾自地看书，一会时间还真看进去了。

客厅里传来踢里哐啷的声音，叶菲菲抬眸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应该是祁文静回来了，不过客厅很明显是在收拾东西的声音，酒瓶子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她在想，难道是祁文静回来之后良心发现，开始收拾了？祁文轩一句“我妈回来了”彻底粉碎了叶菲菲的幻想。

她有些于心不安，婆婆白天要在餐厅了忙，这么晚了还要打扫房间，这让她怎么过意的去，可是看祁文轩好像已经习惯了的样子，她只好起身出门，“妈，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收拾吧。”

“你在呀，”婆婆放下手里的纸箱子，衣服上有些油渍，头发乱蓬蓬的，戴着手套，拖把扫帚放在手边，她正在装酒瓶子，看了眼叶菲菲，“我还以为你们都不在。”

叶菲菲默默地接过扫帚，将地上的零食袋子和烟蒂扫在一起，又帮着婆婆将酒瓶子搬出去，放在楼道里，回头看到婆婆熟练地从洗手间拿出盆子和抹布，将茶几上的酒渍擦干净，又给绿植浇了水，纸箱子全都清理出去，沙发上的靠垫摆好，除污除味，用湿拖把拖了地，然后用干拖把再拖了一遍，整个客厅焕然一新。

婆婆做这些的时候没有说话，只有喘气的声音，一切井然有序，异常熟练，也没有像他们家，母亲打扫房间的时候嘴里从未停歇过骂他们的声音，当然了，叶菲菲他们姐弟三人可从来没有这么造过，而且她和妹妹从上初中吧，自己的衣服自己洗，更别说吃的零食袋扔在地上了，简直匪夷所思。

婆婆打扫完，看着叶菲菲还愣愣地站在客厅里，她只说让叶菲菲赶紧去睡觉，她做这些已经习惯了，还说文静有时候喜欢闹腾，又懒，让她别介意。

叶菲菲忙说没关系的，她肯定不会说小姑的问题，毕竟她是媳妇，当着人家妈的面说人家闺女的问题，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或者可能多数家庭就是这样，父母一边数落你，一边操心你，只是他们家是个个例，父母说不管你就真的不管。

回到房间，叶菲菲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她在想，婆婆就算没说什么，也知道是自己女儿造的，可是她这个做媳妇的就能眼看着家里是这个样子，也不动一下？婆婆一定会对她有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