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过道歉，只是想与做是不同的，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当着婆家所有人的面，逼着她道歉，连一条狗的尊严都不如，在场的人会怎么看她，以后她在婆家还怎么立足？

祁父与祁母对视一眼，二人心中多少有了几分答案，看着叶菲菲的眼神平淡了许多，二人默不作声，似乎在等着叶菲菲开口。

祁文轩连忙笑着打圆场，说根本用不着，就是一些小事，是文静先无理取闹的。祁文静原本一直默不作声，听到祁文轩这么说，她立刻叫了一声“哥”，以示自己的不满。

“快点，还愣着干什么？”林慧琴催促，叶建新厌恶地看了一眼叶菲菲，“说话，做错了事情要懂得承认错误。”

这一刻，叶菲菲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屈辱，这些羞辱比以往她见过的任何一种羞辱都让人难堪，因为她见过的羞辱都是仇人给的，而不是亲生父母给的。

祁文轩给她的那一点点温情在这一刻早已消磨殆尽，她几乎听不见祁文轩打圆场的声音，只想掀桌子走人，可是在走人之前，她想要还击，想要报复。

29年，她第一产生了报复父母的念头，因为屈辱，因为恨。

“好，我可以道歉，”叶菲菲脸上端着温和地笑站起来，逡巡了一圈，按住了祁文轩，视线落在了略微不知所措地祁文静脸上，“文静，爸妈，我想还原一下当时的情景，既然大家兴师动众地摆了一桌就是为了将事情摆在台面上说，那我想，你们应该不止是想要声讨我吧。”

“菲菲，你……”祁母一脸诧异，皱着眉看了一眼其他人。

“你干嘛？”林慧琴瞪着叶菲菲，“你还嫌闹的不够？赶紧道歉。”

“菲菲，你得像个样子，事情我们早就清楚了。”叶建新跟着说了一句，一脸厌恶。

叶菲菲冷笑，“事情很简单，我一句话就可以概括，我要说的不对，你们可以补充，”扫了一眼祁家人，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妈，当时我们正在说房子装修的事情，文静忽然跑出来要找我理论，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说我倒也无所谓，但是她言语之间涉及到我的外婆，侮辱我已故的外婆，所以我打了她一个耳光，当然，第二天文静泼了我一盆冷水，妈，”叶菲菲凑近母亲，“您觉得我听到有人侮辱外婆，也就是您的亲妈，我应该无动于衷吗？爸妈，我还要道歉吗？”

她第一次将自己的父母置于如此难堪的境地，让他们进退两难，让他们说不出话来，也让祁家人都十分尴尬，她说完这些话，没有人再说话，大家或者看着她，或者低着头。

祁文静满肚子火气，什么意思，她已经被数落了半天了，只是那会数落她的理由是与叶菲菲拌嘴，现在却被叶菲菲直接将吵架的内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她整个脸滚烫滚烫的，当时骂人的时候根本没想这些，都是话赶话，如今摆在台面上，才发觉有多难听，有多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