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讲，她和祁文轩分开了，她们依旧是小嘉的奶奶和姑姑，她总不能逼着祁文轩选择她，永远都不要和自己的母亲来往吧。

一个小时不到，祁文轩赶回家，叶菲菲还是窝在沙发上，抱着早已止住哭声的小嘉，小嘉像是受到惊吓，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叶菲菲，嘴里一两个字，一两个字地说着什么，小手指着她的脸，叶菲菲胡乱地抹掉脸上的眼泪，将小嘉抱在怀里，维持着这个姿势，从回来换了被撕破的衣服之后。

“菲菲，我……”他的声音很轻，几乎是用气声在跟她说话，小嘉却哇的一声哭了，可能也是压抑了太久，一下子挣脱妈妈的怀抱，爬着扑到爸爸的怀里哭了。

祁文轩手忙脚乱地抱着小嘉，“孩子有没有受伤？宝宝不哭……”随着他的轻哼，小嘉哭闹了一会就止住了哭声，坐在地毯上摆弄她那一堆玩具。

一阵冷风灌入脖颈，似秋风扫过一般，沁凉沁凉的，预示着深秋到了，似乎还夹杂着泥土的味道，阳台上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祁文轩刚准备安慰叶菲菲，蓦然看到露天阳台上挂着的衣服和床单被套，忙出门收进来，关上落地门，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叶菲菲身边，轻轻揽着她，“疼不疼，检查结果出来了，我让医生开了点药，要不吃一点？”

他的声音极轻，似乎带着卑微的恳求，叶菲菲却有几分麻木，仔细想想，祁文轩似乎没怎么跟她发过脾气，红过脸，他也是个称职的丈夫，父亲，供着房贷，工资卡，奖金卡，信用卡都交到她这里来，房产证上加她的名字毫不犹豫，也不在外面花天酒地，真的很好了。

对吗？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不想你为难，”叶菲菲艰难地开口，声音却是颤抖的，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想要发疯咆哮的冲动，“我不会放过祁文静，就是鱼死网破，我也不会放过她。”

叶菲菲浑身发抖，忽然倒在沙发上，全身像是失去知觉一般，从小手臂到手指头，似乎没有一点知觉，只有指尖末梢神经有一点点些微的麻感。

祁文轩大惊失措，“菲菲，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他一下子横抱着叶菲菲，刚走到门口，却听到小嘉哇的一声哭了，顿时止住脚步，回头看着爬出来的孩子，“小嘉，你乖乖留在家里好吗？爸爸送妈妈去医院。”

叶菲菲却是一个激灵，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指头塞到嘴里，狠狠地咬下去，直到尝到淡淡的铁锈味，手臂木木的感觉才消减，“放我下来，”看了一眼咬破的手指，“我没事了。”

“菲菲……”祁文轩将叶菲菲放下，杵着鞋架，深深地喘息，“你别吓我，我们带着小嘉，现在就去医院好不好？”

“刚做了全面的检查，不是说问题不大吗？”叶菲菲顿了顿，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转头看着祁文轩，“我要把餐厅卖了，本来我不想争，可是是她逼我的，还有老房子，我也要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