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熙手中拿着紫色玉石,每每容浅迫近她的身侧,她都会故意将紫色玉石横在自己的身前,以此来做威胁,迫得容浅每每都勉强着收回内力,一来一往,内力消耗反噬的厉害。
“容浅,怎么了,你不是一向自视甚高的么,怎么到了如今,竟也会败在我这小人物的手中?”
且熙得意的倪了一眼容浅,此刻的她因为内力反噬的厉害,人有些虚脱,淡粉色的唇瓣已经开始泛白。
且熙想要看容浅这副模样很久了,故而内心的得意越越来越高涨,容浅顾不得她脸上的笑,一手捂着胸口,一面问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不想怎样,其实在更早之前,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且熙忽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在容浅看来,却棘手的很,她心头不好的预感愈加的强烈,“什么?”
“其实,君非白这么喜欢你,你要是死了,我也不一定能够得到他正眼相看,加上我已经暴露在他的面前了,他对我作为丫鬟时仅剩的好感应该都没有了,既然是这样,我为什么不拉着你们一起陪我下地狱呢,至少黄泉路上、那河桥上,喝了孟婆汤之后,一切重新开始,你容浅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容家主,我这想法,是不是很好,啊哈哈……哈哈哈!”
且熙忽然癫狂的笑出了声,刺的容浅的心都忍不住轻颤,她看着且熙兀自张狂的模样,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严格意义上,且熙只是喜欢了一个人而已,他们并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只是刚好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而已。
只是,且熙张狂的程度、用情之深,让容浅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楞神间,且熙一直握着紫色玉石的手忽然张开,紫色的玉石从她手中挣脱,自然的下坠。
“不要!”
几乎是看到的瞬间,容浅伸手下意识的想要去抓,但她清楚,自己根本就抓不到且熙手中的玉石。
水牢中的迷阵是容家先祖所设立,各国帝君手中的秘钥只能从外面进入到水牢中,而从内部走出,则必须要在水牢内停止运转的迷阵,且熙手中的紫色玉石是众多阵眼中的一个,没有了这玉石,迷阵便永远没有解法,最终,他们会被困死在这里。
她下意识的朝前走了两步,意料之中的扑了个空,天意,天意要她今日走不出这水牢啊!
容浅心中叹了口气,闭上了自己的眼眸,且熙尖锐的声音忽然传来,“你,怎么会还有人……”
容浅立刻睁开了眼睛,原本应该掉落在地上的玉石,被姬若离稳稳的握在手中,且熙则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怎么会,这里没有人进的来的,没有秘钥是进不来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会……”
“且熙姑娘有且熙姑娘进来的法子,我们自然也有我们进来的法子。”
姬若离冷声绕过且熙,将玉石搁到容浅的手中,他倪了一眼四周,阵法中所有的阵眼都已经归为,只有位于死门的阵眼依然空缺着,“是要这个么?”
容浅接下玉石,直接将它抛进了死门方位的岩石凹槽,“你怎么回来的,这本就是我和小白,还有这个女人的恩怨,你来做什么?”
“浅浅,我只答应你不会跟你一起来,但我从未答应过你,不会前来救你。”
姬若离一面说道,一面倾了倾身子,在容浅的耳边低语道,“唐小七让我告诉你,无论如何,留下且熙的性命。”
“为……”
容浅正要问,余光便瞥见且熙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她立刻将手中的天丝雪线抛了出去,将她的两只手的手腕处束缚在了一起,丝毫不能动弹。
“容浅,你已经赢了,还来捆着我做什么?”且熙有恢复了凶狠的模样。
“赢,不见得吧。”
唐淼一手扶着君非白走入众人的视线中,容浅很快注意到君非白右手托着左手的姿势,她立刻掠到君非白的面前,在唐淼的跟前掀起了微微的风。
“怎么样,没事吧?”
容浅迅速上前抢占了唐淼的位置,唐淼耸了耸肩,走向且熙,“人家啊都说最毒妇人心,小爷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且熙啊且熙,小爷是这没看出来,原来你也是个毒妇人啊!”
且熙被容浅的天丝雪线束缚着,并不能很爽利的动弹,唐淼绕到了她身边,打着圈的瞧着且熙。
人家都说人不可貌相,唐淼今儿算是深刻的明白了这个道理,瞧瞧这姑娘的手,虽然已经止了血,但从截面和衣衫上到处都是的暗红,就可以看出,当时是有多疼。
凭借她多年经验,且熙的手是自己断的,她忍不住啧啧出声,这姑娘还真不是一般的毒啊,对自己都这么毒,何况是对别人。
唐淼想着,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这么一想的话,这姑娘对君非白做的事情,也还是可以理解的了。
“毒?我毒吗,如果我囚了君非白,引容浅来是毒,那么容浅呢,这么多年,她手上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当年潼关城,整个大夏的士兵都可以成为她回归上京城的祭品,她这算什么,跟她比起来,我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