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下的容府大宅。
凌琪起了早,就和权继尧两人一同前来,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报了清楚。
“呵呵,这么一说,昨儿晚上,大夏皇宫里还有这样一场好戏啊,没有去倒真是可惜了。”君非白抿唇,笑意妍妍的冲容浅看去。
“可惜不可惜我是不知道,只是不知阿离如今该是怎样的想法。”
“他一直不知道?”君非白觉得奇了,这不正应该是姬若离一手策划的么,还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成?
容浅摇了摇头,“能知道么,当年,这事儿季氏做的丝毫不留马迹,就连我也是……”
君非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外,“所以你知道?”
容浅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了些,但到了今天,也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遂点头,“嗯,当年季家老家主过世的时候,我曾见过他最后一面,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的,可是他让我不要告诉阿离的,有些东西,他临终前托给了我,他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只是可能和凝嬅姐姐一样,还对她抱有抱有希望吧。”
“季家一门,出了季氏这么个人才,倒也是可惜了。”
君非白轻轻摇头,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权继尧却是开口道,“君上,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昨日晚上,臣看着那局势,谨世子却是有布局,但臣总觉得,他的局还没有展开,大夏皇帝的那张网却已经张开了。”
君非白又问道,“怎么说?”
“昨天,如果臣没有推断错,那小宫女回千阕宫,确实是谨世子计划中的一部分,或许他早就知道皇后要拿碳粉来陷害昭仪娘娘,但是到了后来反手抓住刺客,臣却是不认为,这是谨世子的计划。”
权继尧此言一出,凌琪又将昨晚看似情理之中的事情推敲了一遍,附和道,“确实,臣如今想来,也是觉得奇怪,细想昨日季皇后看到碳粉时,还是一脸淡然的模样,可听说千阕宫抓到刺客的时候,整个人脸色都变了,到了后来,顺帝说要搜宫的时候,几乎是不犹豫的,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顺帝是在等这个机会一样。”
权继尧在一旁说道,凌琪点了点头,整个晚宴,从那小宫女进殿开始,顺帝一直很平和,可到了要搜查凤栖殿的时候,就是不容置疑的下了命令,他一整晚的沉默冷静,似乎就在那一个当口爆发了。
“按照你们的意思,姬若离设计季氏的时候,皇帝早就已经铺开了一张针对皇后的大网?”君非白冷静道。
“这不奇怪,小白你不了解我们这位皇上,他是个性情中人,虽然身在其位,不由己的事情很多,但对先皇后,确实真的认真。”
容浅出言打断,“我们现在的这位皇后,本来就不是他所喜欢的,当年,为了进宫,这位皇后可是使了手段的,按照皇上的性格,知道了现在的这位皇后,不是自己的发妻甚至,是自己的杀妻仇人,他做怎么样的事情,布怎么样的局,我都不觉得奇怪。”
“可你说,一个人,究竟怎么样才能连自己的发妻都看不出来真假呢,我看你们的这位皇帝口中的爱情,可不过尔尔。”
君非白似有若无的浅笑,没有过多的感情色彩,却也绝没有半点的欣赏,这一点,容浅倒是认同君非白的,对于顺帝的情深,多见于民间传闻,当年物是人非,如今不过是非对错,全凭活着的人杜撰罢了。
“倒是不知道,阿离现在如何了。”
“他还能如何,有唐淼在身边陪着,我可不认为他会怎么样,你的这位弟弟,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这点事实,估摸着,也就难过个三五时辰罢了,过去的事情,难道要左右现在拖累现在的人和事不成,这多不……”
“爹爹,爹爹!”
君非白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奶声奶气的声音,孩子的声音热烈而欢乐,他抬眼一看,柔儿一手挣脱了流星的手,冲她张开了双臂,撒开丫子冲着他跑来。
他不禁站起来,蹲下了身子,准备迎接自己的女儿,在她跑的快要被自己的裙摆绊倒的时候,他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把她搁在怀里,抱着她一起坐会了座位上。
“就知道要爹爹,现在是连娘亲都不要了。”容浅看着柔儿进门就要爹的模样,佯装面上一冷,她故意偏过了身子,但余光却往柔儿这边瞟。
“娘亲,娘亲,不要生气嘛,人家陪了你这么久,才陪着爹爹多久,柔儿还是最爱你的,嘻嘻。”
柔儿一边坐在君非白的怀里,一边儿冲容浅撒娇,童言无忌,可她的实话里却戳中了容浅心中的愧疚,一时间,竟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君非白见状,立刻岔开话题,“柔儿,你在干爹那里过的好不好啊?”
“咦……爹爹,你说的是哪个干爹啊,柔儿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干爹,还有一个帅帅的干爹,是哪一个吖?”
“呃……”
君非白对柔儿的话一时间转不过弯来,小丫头这说的是什么,她什么时候有三个干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