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人我们自己逮,那外头的?”
“唐家人护短是个通病,这事儿你不用操心了。”薛先生摆了摆手,冲着神逸斜了一眼,“不要忘了,七少如今可了不得。”
沈逸耸了耸肩,“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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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淼一直觉得上京城过了午后就压抑的很,尤其像现在这样,午膳前分明是白晃晃的,可现在却到处泛着昏黄,颇有几分老旧照片的模样,加上周遭的空气闷闷的压在人的胸口,愈加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厉害。
“哎!”她懒散的趴在了桌子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靳方言瞧着唐淼这颓丧的模样,就忍不住好笑,“你叹什么气啊,这时候你不是应该高兴才是么,你钱庄里所有的坏账啊,我看都被你一鼓作气的消除了吧。”
方才他在钱庄门口,眼睁睁的看着唐淼上演了一出大戏,这敢接手她手中那些借据的,在上京城中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平常的百姓商贾么,虽也闹腾的厉害,但大抵也是相信唐淼口中运送银钱的事情的,有人不愿意傻傻的等,便先回去,约定了晌午后来取兑银钱。
这么一来,他汇通钱庄门口汇聚的人流也跟着散了好些,他得以借了空跑到唐淼的钱庄离开偷闲。
“德行,靳大爷,这种事儿当然是趁乱多干点儿,再者说了,我也没逼着他们,你不也让崔叔派人这么干了么,你家分号就在我跟前,你当我瞎吖!”
唐淼趴在桌子上,丝毫没有干劲的模样,靳方言忍不住伸手去戳唐淼的额头,“我说你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干什么?”
“我为什么这样你不知道,头疼啊!”唐淼索性将手臂伸长摊在了桌上,“就咱俩这午膳还是偷摸着来的一点儿闲暇,我这人懒啊,你不知道啊,我这是替我自己苦呢!”
她埋着脸在自己的袖袍上蹭了蹭,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靳方言啧啧摇头,“倒也是,就你平素骄奢淫逸的模样,这般委实是难为你了,太子殿下的情面可还真的是大。”
唐淼闻言一个激灵坐正了身子,一脸哀怨的望着靳方言,换来他不阴不阳的腔调,“还不让人说了,我跟你说,这对男人啊,不能太好,太好是要吃亏的。”
唐淼眯着的眼睛带上了些危险的气息,靳方言又是摇了摇头,“得,现在你跟太子就像在蜜罐子里一样,他干什么说什么,你都觉得很好,你做什么,你也觉得心甘情愿,这时候跟你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日后你一定感谢我跟你说这些经验之谈,现在啊……”
靳方言纤长的食指指了指通往钱庄营业正厅的那扇门,隐约间有敲门的声响传来,不多时,那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
先前钱庄前聚集的百姓变得稀疏后,老掌柜命人关了钱庄的大门,而如今,他们坐在后院饭厅中,还能听见那敲门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紧跟着而来的,是不绝如缕要求汇兑的声音。
靳方言和唐淼心中都清楚,今日上京城,绝不会有现银进入,早上的那些,不过是为了现在和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做铺垫,老百姓的心情都压抑到了一定的店,稍微一件小事儿就能爆发。
靳方言笑道,“唐少,现在出去?”
唐淼摇了摇头,“在等等。”
“等?”
靳方言疑惑出声,耳边的嘈杂的敲门声在持续一段事件后,忽然变得安静了起来。
“东……东家,府库,城外府库运送来的银钱被劫了!”
“什么……这么说你家钱庄的银钱被劫了?”
“不是,我出城的时候,上京城各家运送银钱的车队都……都没能幸免,听说……听说是绿林之人……哎,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要不要这样,哎吖,先让我进去把这事儿告诉我们东……哎……”
门外回来报信的人断断续续的声音被瞬间淹没在了百姓们的敲门声和吵闹声中,他们的情绪似乎在瞬间被提高,敲门的声音都犹如是石头砸在了门扉上。
“开门,快开门,快把我们的钱给我。”
“对,现在就给钱,才不是什么绿林人干的,我看就是那小子找人来忽悠我们!”
“可不,大家要团结一致,可不能再被那白脸小儿骗了过去。”
……
“靳大爷,现在出去?”
唐淼指了指钱庄侧面的一道暗门,靳方言瞧了一眼钱庄内此刻安静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一面起身一面道,“你这妮子果然心眼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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