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人陆陆续续施礼退了出去。
薛沐洵看到大姐朝她打了个手势,遂轻轻拍拍萧雪蔓的手,也
退了出去。
萧雪蔓自有内侍将她送到太后宫中。
诺大的宫殿转瞬间便只剩下了永嘉帝,睿王,汪直与东厂的厂卫。
睿王慢条斯理的起身,躬身道:“儿臣去看看母妃。”
永嘉帝眼神深沉的注视了睿王片刻,才摆摆手:“去吧。”
说起来,相比较太子,次子睿王反倒脾『性』更像他,深沉隐忍,果断决绝。
太子到底还是过于优柔寡断了些,就像刚才,竟然还试图为萧祁湛父子辩解。
真是愚蠢至极!
汪直摆摆手,殿内戍守的厂卫们如『潮』水般褪去。
“陛下,您怎么就这样让他们出了宫……”
“不然还能怎么样?”永嘉帝愤怒的一个反手,旁边桌案上的杯碗酒碟噼里啪啦全都摔到了地上。
“萧震山这个老狐狸,一手以退为进使得好啊!”他愤愤的冷笑着踢倒了桌案。
“朕不让他们走还能怎么样?”
“这种时候,朕就算再想拿回那枚兵符,也不能接,接了朕就会成为猜忌功臣的昏君了!”
“他口口声声为朕着想,朕若是强留他们父子在宫中,不就成了不顾念体贴皇叔的人了吗?”
“还有那些一心护着萧震山的人,一个个发这是来『逼』朕吗?狼心狗肺的东西,难道他们忘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是”朕给的了吗?”
永嘉帝越说脸『色』越阴沉,胸中怒气冲冲,如一团火一般,烧的他浑身难受。
汪直默默站在旁边,任他将愤怒发泄出来,才小声的道:“陛下,暂且息怒,今日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最起码在他谋害陛下的嫌疑没洗脱之前,昭王不能返回西北了。”
“如今已经将他禁在府中,他又中毒在身,这中毒嘛,能中第一次,就能中第二次。”
“说不定那日就身中剧毒,再也救不过来了呢!”
汪直撇嘴神情阴冷地说道。
永嘉帝听了,心情并没有好转多少,他拧眉问汪直:“萧震山怎么会突然中毒?到底是谁给他下的毒?”
今日若非萧震山突然中毒,凭着红衣舞姬的指证,他就可以将萧震山父子暂时下狱。
只要入了狱,外面就是再多的大臣为他奔走,主动权也在他手里。
偏偏萧震山也中了毒,还将矛头引向了瓦剌,倒令他一时没办法收押他们父子了。
“难道还有其他人暗中动了手脚?”汪直踌躇片刻,迟疑的猜测,“又或者他自己给自己下了毒?不能吧?”
永嘉帝阴沉的眼神一闪,没有说话。
汪直倏然闭了闭嘴,怎么不可能,今日的事情不就是陛下子自身为饵来设计昭王的吗?
若是萧震山自己给自己下了毒,事情就更糟糕了,那说明他已经开始对自己有了戒备。
想起这一点,永嘉帝心情就更加糟糕了。
计划虽然进展顺利,结果却不是自己想要的,还搭上了秦贵妃受伤,太子妃小产……
他损失了一个皇孙,竟然还是没能拿下萧震山父子,实在是令人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