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皇后说到这里,又忍不住乐了,“这算什么?自作自受?她引猛虎的时候,一定没想到会将她儿子送入如今的境地。”
一想到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秦丽华此刻一定是又气又悔,崔皇后一想到这儿,就忍不住开心的笑了。
崔首辅叹息一声,到底没忍心打断女儿的自娱自乐。
这些年要是没有他,真不知道女儿怎么在皇后的位置上坐稳?
他不是崔皇后那样单纯的一根筋,他想的自然会更深一些。
如果是秦贵妃派人颖猛虎进来,为何会找不同的人放两只猛虎进来?
这件事分明就是两个人所为,如果其中一个是受了秦贵妃指使,那么另外一个呢?。
他十分确定崔皇后不会派人去做这样的事。
一个普通的士兵敢口口声声污蔑皇后,是谁给了他这样的胆子?
崔首辅想想就觉得心惊胆寒。
如崔皇后所料,秦贵妃此刻真是又悔又怒又气。
永宁侯来的时候,便看到他的妹妹已经将屋里能砸的全都砸烂了。
“你这是做什么?”吩咐宫女将地上收拾干净,退到廊下下去守着,永宁侯才皱眉看向秦贵妃。
“陛下前脚将睿王的封地改了,你后脚就在房里砸东西,让有心人传到陛下耳朵里,便成了你对陛下的决定不满。”
没有东西可砸了,秦贵妃狠狠地踢了一脚桌子,柳眉倒竖:“不满?我当然不满”。
“睿王可是他的儿子,便是要给他改封地,撤了南直隶,也不应该这么狠,将他发配到奴儿干吧?”
“奴儿干那是什么地方?睿王还不到十五岁,他这分明就是要置睿王于死地呀。”
“什么父子情意,什么陛下偏爱,全是假的,假的!”
永宁侯见她神情癫狂,大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皱眉低吼:“你冷静一点!现在尚未到最坏的境地!”
现在还不是最坏的境地吗?秦贵妃颓然的一把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捂脸,嘤嘤哭了起来。
“都怪我,是我『操』之过急了!”
“前阵子,陛下总是打压睿王,我便有些沉不住气了,想着若是能借这次几乎,除掉或重伤太子,便再也没有人能与睿王争锋了!”
“是我『操』之过急了,才找人去引了猛虎,没想到……没想到太子没害到,反倒害了睿王……若不是我……”
她越说声音越低,哭泣的声音却越来越大,最后只剩下了泣不成声。
永宁侯见他如此,长叹一声,反倒不好再苛责她。
他这个妹妹,一向『性』格刚强,进宫后又独得圣宠,这些年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眼下让她吃些苦头,知道后悔也好。
等到秦贵妃哭泣声渐渐停下来,永宁侯才低声劝她:“眼下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秦贵妃擦了一把泪,神情平静下来。
是啊,眼下不是悲伤的时候!
“陛下让睿王三日后就启程,我等下就去求陛下,以教子无方为名,让他恩准我随睿王回京。”
“我会亲自打点睿王出京的一切行装,但他身边的人手,还需要哥哥『操』心,还有辽东那边,也请哥哥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