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神『色』在明暗不定的烛火下,显得有些阴沉不定。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三千营和五军营这边,陛下有了更多的主动权。”汪直叹息。
永嘉帝眉头动了动,没有说话,翻身躺了下去。
汪直轻手轻脚的上前,准备熄灭几盏烛火时,忽然听到永嘉帝道:“那个傅青,去查查底细,报与朕听,要尽快!”
汪直的手顿了下,然后灭了烛火,低声应了声是,悄然无声的退了出去。
明月寂寥的挂在高空,月『色』清幽,远处传来秋蝉的夜鸣,以及隐约的野兽的呜咽,宁静中透着噪杂,一如人的心一般。
汪直站在月『色』下许久,才轻轻的从口中吐出两个字:“傅青!”
......
西山秋猎的第一天,就遇到了猛虎进山的突发事件,永嘉帝等人心里都不痛快,负责布围的靖海侯世子与信国公世子均被罚俸半年,重新布围。
暂时不能去狩猎,所有人就都变得悠闲起来,悠闲中又带着一丝隐隐的诡异气氛。
毕竟一场猛虎事件,睿王悄无声息的返回了京城,秦贵妃随后也以身体不适,回京休养的名义送回了京。
靖海侯世子与信国公世子被斥责,太子受了惊吓,病倒了,崔明昊先前被下毒,至今仍卧病......
一场好好的西山秋猎彻底变了模样。
永嘉帝心里十分不痛快,毕竟西山秋猎是每年朝廷都要举办的盛事,如此不顺,他心里难免觉得膈应,连着几日发了不少脾气。
除了因为救驾有功,被直接调到身边的傅青,其他人都很难看到永嘉帝的好脸『色』。
当然,萧祁湛和薛沐洵压根就不会去看,因为二人根本就不往大殿那边凑。
薛沐将杓兰的事情告知了萧祁湛,也说了自己对于杓兰的父亲陆丰之死的推测。
“你怀疑这件事崔首辅也参与其中了?”萧祁湛听完,沉『吟』半晌,才开口问道。
“不是怀疑,是几乎可以断定。”薛沐洵道。
萧祁湛想了想,道:“十六年前,崔首辅才刚接任吏部尚书不过半年,他是文臣,延安候是武将,当时又是抗击瓦剌的时候,他和延安候应该没有什么矛盾才是啊。”
原来十六年前,崔首辅是吏部尚书啊,薛沐洵眨了眨眼,“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让人怀疑他的动机,是受人指示还是有其他的谋划?背后的隐情令人难以推测。”
如果是受人指示,那个时候能指示吏部尚书的人,恐怕只有永嘉帝了。
可永嘉帝为什么要对付一个正在边关力抗瓦剌的大将呢?还是用背后放冷箭的方式,怎么想都没有必要啊.
可若是崔首辅有其他的谋划......
薛沐洵蹙眉,当时他已经是吏部尚书了,况且延安候就算是军功再高,武将文臣不并论功绩,他实在没有攻击延安候的必要。
换句话说延安候一个武将,挡不了他一届文臣的晋升之路,何况两人也并没有什么私人矛盾。
薛沐洵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延安候与崔首辅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不,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矛盾,至少有一点,两人是能算得上有矛盾的。”萧祁湛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