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才刚刚看过崔首辅的长孙娶妻,热闹非凡,夜里井儿胡同便走了水,生生烧死了近三百的百姓。
全城哗然,永嘉帝震怒。
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法司联合办案,当场抓到了纵火疑犯。
纵火疑犯严刑审问下招供,是内阁崔首辅指使他纵火杀人。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京城都震惊了。
眼下三法司的所有官员全都跪在了奉安殿中,一同跪着的还有崔首辅,以及进宫谢恩的崔明昊。
“陛下请明鉴,祖父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忙着明昊的婚事,出了家门便是回府,从未在外逗留过,更别提跟这些西北来的百姓们接触了。”
崔明昊急切的跪在地上替崔首辅辨白。
他本是进宫谢恩的,因为崔皇后高兴,留了他们夫妻说话,便在宫里多留了会。
谁知道还没出宫,便听到了井儿胡同的消息,他连忙赶来了奉安殿。
“再说祖父根本没有如此做的动机啊,这分明就是有人要栽赃陷害祖父,请陛下明察!”
永嘉帝高坐在上首,龙案放着的是李四根的审问记录,以及曹庆整理的问话记录。
他听了崔明昊的话,眼神微闪,从龙案上的一叠纸上扫过,不置可否的问三法司的官员:“几位爱卿,你们怎么看?”
刑部尚书是崔首辅的门生,自然是要替自家恩师说话:“陛下,臣相信崔首辅的为人,他必然不会做这种事。”
大理寺卿说话就含蓄许多:“陛下,此事蹊跷,臣认为定有隐情,还需要详查。”
督察院左都御史则是抹了一把汗,他倒现在还是一脸懵『逼』呢,“陛下,臣认为两位大人所言有理。”
废物!永嘉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看向冯长生:“冯卿,说说你的想法。”
冯长生神『色』有些严肃的拱手:“陛下,此事确实蹊跷,从表面上看,李四根是出身寒微的草民,崔首辅是堂堂内阁首辅,他实在没有陷害首辅大人的需要。”
崔明昊的神『色』顿时沉了下来,愤愤不平的瞪着冯长生。
若不是永嘉帝在,他只怕就要跳起来反驳冯长生了。
“若他真的是陷害崔首辅,那么他背后必然有人指使,指使他的人又是什么目的呢?这确实值得深究。”
冯长生话音一转:“但若是这番话不是构陷呢?”
崔明昊再也忍不住跳了出来:“冯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冯长生肃然道:“冯某只是按照常理分析推测,并没有针对谁的意思。”
“你!”
永嘉帝冷声道:“你接着说。”
冯长生向冷着脸的崔明昊拱拱手,接着道:“假设李四根不是陷害崔首辅,那么崔首辅为何要针对西北百姓呢?”
“西北百姓进京无非就是为了给十八年前的西北之战讨个说法,但若是这些人因为意外死在了京城,追着西北之战不放的人便会少许多吧?”
“崔首辅,您觉得呢?”冯长生转头看向殿内一直沉默不语的崔首辅。
崔首辅却并不答他的话,他自进殿后就一直没说过话,垂眸敛眉,似乎这些都与他无关一般。
此刻见冯长生看过来,才微笑着抬头看向永嘉帝:“好粗暴拙劣的计策,陛下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