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母后一直跟朕说你有反心,朕心里还半信半疑,现在看来,倒是朕太天真了。”元丰帝冷笑着道。
“朕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朕?”
城墙下,萧祁湛撇到昭王的身影,见他安然无恙,心里松了口气,才仰头看向元丰帝。
“陛下所谓的待我不薄,便是一登基就软禁我母妃?”
“还是明旨宣我们夫『妇』进京,名为道贺,实则软禁?”
“亦或是派人日日夜夜的监视着昭王府的一举一动,半点风吹草动都不肯放过?”
“哦,还有三番五次的试探?”他说着,嘴角嘲讽的笑容越来越大,“如果是这样,恕我直言,这般的厚待,我还真是承担不起。”
“你……”元丰帝愤怒的上前一步,指着萧祁湛,“你若心里坦『荡』,又何惧朕的监视?”
“意思是我作为臣子就活该被监视,被试探,被软禁?甚至付出生命?”萧祁湛反唇相讥,“你将这般道理说与朝中大臣听,看看有几个赞成?”
“你……”元丰帝被堵的哑口无言。
一直沉默的崔明昊上前一步,“你此话差矣,自古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为臣纲,君要臣死,臣便得死。”
“阿湛,你早已有反心,又何必这般辩解?”
萧祁湛深深的看了崔明昊一眼,因为距离有些远,崔明昊的神情在黎明的曙光与火光交织下,竟有些模糊。
他抿了抿嘴唇,声音低沉:“是,我心里早生了反骨,在前西北道监察御史受太上皇指示,编造罪名陷害昭王府时。”
“在太上皇无所不用其极的往西北安『插』人给我父王下绊子时。”
“在太上皇自导自演美人杀手,意图嫁祸昭王府时……”
萧祁湛抬眼冷笑,淡青『色』天边泛出大片大片的鱼肚白,天光微亮,他的眉眼在黎明中越发的冷凝坚定。
“在那个时候,我就生了反骨,阿昊,若你是我,你会如何?眼睁睁的看着你的父母妻儿被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
“那我还配为人子,人夫,配为人父吗?”
崔明昊与元丰帝都愣在了当场。
萧祁湛说的事情,他们一点也不知道,但当时却都身在其中的。
现在仔细想想,当时的许多事情,萧祁湛都异常沉默,没有与他们交流过看法。
莫非真的是父皇…
元丰帝摇摇头,恨恨的道:“所以你就处心积虑的谋反?”
萧祁湛勾了勾嘴唇:“我们父子若早有反心,今天这个皇位轮不到你坐。”
“如今这般行事,也不过是被迫自卫而已。”
“放肆!”元丰帝的脸一阵火热,想起当初是昭王奋力将自己的…父皇推上了皇位。
“你们父子坐拥强兵多年,也怪不得陛下会忌惮你们。”崔明昊接口。
萧祁湛默了默,不愿再多说什么,“今晚我们要离京,看陛下的意思,是不允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