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叶片应该是从原来矿洞中流入这里的，也就是说这里应该有地方通往外面的矿洞。

正当秦小伟打算把叶片都捞上来时，这些叶片又随着水流流进了另一个地方。

这让秦小伟非常奇怪，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这些地下水是流动的。更确切的说，这不是简单的地下水涌入，可能这里原本有一条地下河，在经过瓦斯爆炸地质结构改变后，地下河改变或者增加了航道，这条新航道正好经过秦小伟他们这里！

虽然机会渺茫，但是秦小伟分明是看到了希望。只不过这条路必定九死一生，谁都不知道流水的另外一头是什么，可能是还没塌方的矿洞，也可能全是水流冲刷出的管道，甚至是一些根本过不了人的缝隙。

不过在这里耗着也只能等死，放手一搏也许还有生还的机会。

秦小伟仔细盘算，打算做出一个最优的判断。

最终他决定，在体力还剩六七成的时候，如果还没人来救援，他就打算放手一搏，下到冰冷的地下水中，寻找出路。

之所以他这样决定，是因为他判断，如果短时间内没人来救援，就说明救援困难非常大。这种复杂的环境就算有先进的机械化装备救援，也至少需要几天甚至十几天的时间。何况在这种条件落后的地方。如果瓦斯爆炸造成的毁损非常大，矿主很可能会直接弃坑，因此根本不可能得到救援。

但是现在他冒然进水，生还的机会也不会很大，万一只有他们上方塌方，其他矿洞并没受损的话，一定会有人来救的，即便是不救自己，他们也应该会来救它们的老乡。所以在此之前，秦小伟还不必冒那么大的风险下水。

秦小伟又等了半天的时间，他完全听不到任何救援的信号，没有任何人声，也没有工具挖掘的迹象。

第一个希望还是破灭了，靠人不如靠自己。秦小伟开始琢磨起到水下要如何找出路。

如果往水的下游去，那么如果遇到困难，他将必须逆流潜回来，这相对来说难度有点太大了。

如果逆流而上，万一找不到出路，他还能不费力气的顺水漂回来，这显然是会更保险一些。不如一开始费点力气，比没力气游回来要安全许多。

秦小伟于是拿定主意，先往上游闯一把，能出去就赚了，出不去还能保本。

秦小伟用手撩起一些冰水往自己身上洒了洒，先给身体有个适应的机会，免得突然进到冰冷刺骨的地下水中，自己再出现什么应激的危险。

准备工作做充足后，秦小伟一下就跳进了水中。身后传来愣头青年的呼喊：

“你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愣头青年显然已经忘记了，就在不久之前，是他痛下杀手，把秦小伟推下的矿坑，眼下又来求人家，人家怎么会理他呢。

秦小伟置若罔闻并未回头，往水源上游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

冰水有一个好处，就是让人在寒冷的同时，也能让人忘记疼痛，虽然秦小伟知道，大幅运动对自己伤情不好，但眼下面对生死抉择，那也是没办法的选择。

沿着水流往上摸索前进，在艰难爬过几处崎岖乱石之后，他感觉前路越来越狭窄，用尽全力搬开几块石头之后，秦小伟就放弃了，虽然水面有极小的空间可以让他喘息，但毕竟还是氧气太少了，这种恶劣环境中进行体力劳动，无异于自杀。

秦小伟最终决定放弃，虽然这个决定很艰难，顺流而下果然没费什么力气，但是此行不但无果，还消耗巨大。秦小伟回到岸上，全身湿透，冰冷的感觉让他瑟瑟发抖。他拿愣头青年的衣服裹在身上，暂时抵御寒冷。

愣头青年对秦小伟嘲讽道：“哈哈，你也别白费力气了，跟我在这里等死吧，路上咱们好做个伴儿。”

“要死你自己去，我还没活够呢，我一定能出去。”秦小伟道。

“死鸭子嘴硬啊，我看怕不是你得死我前面。”愣头青年道。

秦小伟站起身，一脚踩在愣头青年肚子上道：“你确定吗？要不要咱们来打个赌？”

“哎呦，别踩别踩，疼疼。我收回我说的话。”愣头青年不再有以往的威风，低声下气的哀求道。

秦小伟把脚撤了回来，他其实并不想伤害愣头青年，虽然两个人是生死仇人，但在这绝境的地方，有个人说话也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哎呦，我是不是摔下来的时候，伤到了肠子，怎么肚子会这么疼呢？”愣头青年道。

“我感觉你更应该关心关心你的脑子，这时候还敢挑衅我，我可是能站起来的人。”秦小伟道。

“能站起来有什么了不起，能站起来你也出不去啊，还不是跟我一样。你这自以为还能看到点希望，结果白折腾一场，还不如我这里舒舒服服的躺好呢。”愣头青年道。

“学你坐以待毙吗？”秦小伟道。

两个人在洞穴里斗着嘴，时间感觉过的很快，不久秦小伟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干了许多。趁现在还有点力气，不如去探索一下水流的下游，这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秦小伟拿定了主意，他决定只要下游能通行，他就一直游下去。这半天都没半个人影，肯定是等不到救援了，与其在这里饿死，不如死在希望的路上。

临行前，秦小伟和愣头青年告别道：

“你在这里好好躺着吧，我走了，这次肯定不回来了，出不去我就死半道上。”

秦小伟这样说，也是为自己做背水一战的誓言。

秦小伟很意外，愣头青年这次并没有再和他抬杠，也没有冷嘲热讽，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

秦小伟再次进入那冰冷刺骨的水中，这次他顺着水流而下，下游的水流明显湍急了很多，秦小伟艰难的摸索了三四十米远，他终于有些坚持不住了。他寻找着所有可以呼吸的气穴，最后他摸便了所有地方，还是找不到水流的去除。

这怎么可能，明明能感觉身边的水流很急，却摸不到都流到哪里去了，秦小伟被困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