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摇摇头，仍是不开口。

安映雪蹙眉，正想再套女人的话，看到旁边另一个麻木盯着自己的女人，忽然想到什么。

“你你们是不是没办法开口说话？”安映雪问，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声音带着自己不易察觉地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

女人眼里流出两行清泪，直直地望着安映雪，她没开口，可安映雪已然明白。

深吸一口气，安映雪掐了掐手心，才稳住自己的情绪。

“我以前学过一点医术，让我看看你的情况，也许还有救。”安映雪说，想要去碰女人的身体。

女人确实胡乱挥舞着手，人不断往墙上拱。

她还挺着大肚子，瞧着约莫有了六七个月，安映雪怕她出事，赶忙起身后退一步。

“你不要激动，我不碰你。”她说道，当真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女人又兀自胡乱挥舞了一阵，发现安映雪真的没有靠上来，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蜷缩蹲在床上，双臂紧紧抱着自己，也不在乎肚子被压迫的疼痛，或者说，她甚至想要用这种方式把肚子给压迫掉。

安映雪有些担心她真的出事，可当肚子真的被压迫的不舒服时，她又像是想起什么，飞快松开了手臂，眼神怔怔地盯着自己凸起的肚子。

麻木的眼神里突然出现愤怒，女人举起拳头对着自己的肚子，拳头悬在肚子之上，却久久没有落下。

许久，女人放弃了挣扎，整个人麻木地靠在墙上，也不在乎这个天气的墙壁有多么冰冷。

安映雪看得心酸，可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了，甚至再问下去还会刺激到这个女人的情绪。

转身打算离开，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

抓住她手腕的力气并不大，只要安映雪轻轻挣脱就可以挣脱开，但她没有挣脱，而是转身看过去。

是另一个清醒着的女孩儿，先前在安映雪问话的时候，她的神情一直是麻木的，好像安映雪就是一阵空气，并不能引起她的注意力，可这会儿她抓着安映雪的手腕，眼神分明是明亮的。

对上女孩儿明亮的眼睛，安映雪一怔，有种这个女孩儿尚且清醒的感觉，起码比那个女人要清醒。

“你想告诉我什么？”安映雪直接问。

女孩儿放开安映雪的手腕，对着安映雪张开自己的嘴巴，舌头是完好的，并不是因为被割了舌头才说不了话。

女孩儿发出微弱的‘嗬哧’声音，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做了个饮用的动作。

“你是说，你们的嗓子是被人毒哑的？”安映雪问。

女孩儿点头，手朝着安映雪的地方抓，一会儿拍拍自己，一会儿朝着安映雪的方向伸手。

安映雪猜测：“你想让我救你？”

女孩儿点头，眼里蓄着泪水，和女人的绝望麻木不同，她的眼里还带着期盼，如安映雪所料那样，这个女孩儿还比较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