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见安映雪和李弘晟并肩从停尸房的小院子出来,师爷赶忙笑着迎过去。
“殿下,王妃,现下可否移步花厅饮用清茶?”师爷小心翼翼地问。
李弘晟淡淡地点了下头,“走吧。”
他一说走,师爷才松了口气,一群人朝着花厅而去。
张如志正在自己的书房,听下人禀报说李弘晟去了花厅喝茶,又有仵作据说是听了李弘晟的命令前来调取往年档案。
他狠狠沉了下脸,“这位三殿下还真是半点不把自己当外人。”
“你也不见得有多把他当皇子。”灰袍老者的声音幽幽传来,看不到他的身影,但必然藏身于书房。
张如志脸上没什么表现,口气嘲讽道:“这儿是怀集城,是王爷的地盘,别说是他区区一个殿下,就算是他老子来了,也得趴下。”
“张如志,慎言。”灰袍老者淡淡说了句,但并未再说其他,可见心里也同样是不将皇族放在眼中。
“那大人,卷宗还调吗?”张如志的心腹小心问。
张如志皱了皱眉头,问灰袍老者:“你说那小儿好端端调卷宗做什么?”
灰袍老者:“富贵日子过惯了,没见过新鲜吧。”
张如志的眉头缓缓松开,嗤了声:“什么大案,本官可没有听说过,那卷宗他爱看就让他看吧,我就不信一个在富贵窝里待惯了的人,能翻出什么花儿来不成。”
“那位三殿下应该也不像你说得那般无用。”灰袍老者从书架后面走出来,“昨日与他交手,他的功力,若非苦练,绝达不到现在这般。”
背对着灰袍老者,张如志暗暗撇嘴,在灰袍老者走过来的时候又恢复如初,“您说得是,不过他既然在武学上有造诣,想来不过是个武夫罢了,若真还兼具才华,恐怕太子的位置早该他坐了。”
灰袍老者想了想,也认同张如志的话,“那便将卷宗给他吧。”
张如志手指动了动,看向管家:“还愣着做什么?聋了?”
“是是是!”管家匆匆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想起一事,“如今那位三殿下正在花厅里喝茶,大人您——”
“你最近是脑子不好使还是管家的位置待久了不舒服?你要不想做了,本官随时可以换人。”张如志冷冷盯着管家。
管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即低下头,不敢再多言,关上门快步离开。
李弘晟到了花厅没一会儿,仵作就带着卷宗过来了,他的身份还进不了这个花厅,被管家拦在外头,由师爷将卷宗呈给李弘晟。
接过卷宗,李弘晟往外头看了眼,“为什么不让人进来?”
师爷笑呵呵道:“他小小一个仵作,如何能登大雅之堂?”
李弘晟看他一眼,合上卷宗。
“那你说说,要什么样的身份才能登你们这大雅之堂?”李弘晟问。
师爷直觉这问题不好,若是一个不小心,恐怕要替王爷得罪人,可一时间他也想不出该如何回答,记得冒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