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陶勒的招商信息很快就通过盛报刊发到了整个大盛,除了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整个大盛各州各府,甚至是各个县城,不论识字不识字的,都能在茶馆等地听到这个消息。
在大盛的西北边关之外,有一处地方,是以经商为本的城市,只要是踏实肯干的,必定能在阿日陶勒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但凡有想要去的,都可以在当地驿站处报名,只需要一点点路费,就可以跟着驿站的车,前往阿日陶勒。
大盛朝的普通百姓,通常来说都是眷恋家乡不愿意外出的,何况是那么远的地方,但是这对于行商之人来说,却根本不是什么障碍,任谁都知道,行商行商,只要货物流转起来,多多少少都是有利可图的。
还有一些家中穷困之人,在本地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干脆凑了些盘缠,也前往阿日陶勒。
在一些说书先生的嘴里,阿日陶勒几乎就是个遍地金银,牛羊成群的地方,不愁吃不愁穿,而且还能赚钱。
曾阿牛就是这么一个人,他生在鱼米之乡的江州,在一家米铺学徒,干了三年,不但学了些做买卖的本事,还把掌柜的女儿给勾搭上了。
可是曾阿牛家境贫困,米铺掌柜如何能看得上他,偏偏不凑巧,这小子在跟掌柜家小姐花前月下的时候,被米铺掌柜给抓了个正着。
“你这个畜生,老子供你吃供你穿,教你本事,你小子竟然敢觊觎我的女儿?”
“掌柜的,我跟月秀是两情相悦的,你就成全我俩吧。”
“滚,你算什么东西,拿什么娶我女儿,还两情相悦,你要让我女儿跟着你喝西北风吗?”
“掌柜的,我可以在铺子里干活啊,将来你老了,米铺我帮你打理,我给你养老,我给你送终……”
掌柜的气得七窍生烟,当即一挥手:“给我打。”
曾阿牛本就理亏,被揍了一顿扔出了米铺,临走的时候曾阿牛撂下了一句狠话。
“三年河东三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掌柜的,你等着,我三年后必定风风光光的来娶月秀。”
掌柜在门口叉着腰骂:“吹牛谁不会,就凭你,别说三年,这辈子都是个没出息的命,再不滚,老子就把你送官。”
“你等着……”
曾阿牛悻悻地走了,其实他敢口出狂言,就是听了路边茶馆里,说书先生的吹嘘,想着只要到阿什么陶勒的地方,扎扎实实地干个三年,就能攒够钱回来娶月秀了。
然而当他来到阿日陶勒的时候,却发现这地方的确跟老家不一样,机会一大把,但是同样的,跟他差不多的年轻人也是一大把,乌央乌央的。
就他这样的,既没有本钱,又没有关系,压根就找不到什么活干,唯一能做的,就是干苦力。
整个阿日陶勒,遍地行商,不论是搬货的苦力,还是盖房子的苦力,只要你肯卖力干活,完全不愁没有饭吃。
这个曾阿牛脑子也活泛,为人又四海,才几个月的工夫,就在一圈苦力之中,建立了一定的声望,拉拢了十几个江州老乡一块儿干活。
人多了好找活,也不容易被人欺负。
由于经常在货栈等地揽活,逐渐有了点名堂,被人称为江州帮。
不过有江州帮,就有陕州帮,晋州帮之类的,相比之下,阿日陶勒这地方,还是陕州帮和晋州帮的人最多,甚至这两个帮派的背后,还有一些商贾支持。
曾阿牛的江州帮,好几次在揽活的时候,跟陕州帮晋州帮起了冲突,被人揍了好几顿,慢慢地,连好点的活都揽不到了,只能捡一些别人不要的苦活累活。
在跟老乡们商议一番之后,曾阿牛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得有个靠山。
可是整个阿日陶勒,来自江州的行商并不多,仅有的几个也是规模不大,跟陕州帮晋州帮的那些豪商巨贾比起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这样的靠山,找了跟没找一样。
“牛哥,你说咱们要找靠山,可是咱们该找谁呢,别人都是找老乡,咱们这老乡也不够分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