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可是了,那方老爷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刚才我那番说辞,他们一定是把我当土匪看待了,到时候我走了,你就要被县老爷以通匪的罪名给抓起来,然后在牢狱中被折磨至死。”
曾阿牛说道:“你就听我的,现在赶紧收拾一些值钱的东西,然后跟我一块儿走吧,再耽搁一会儿可就走不脱了。”
他猜得没错,这会儿方老爷在家丁们的簇拥下,回到了府里,惊魂未定的方老爷喝了一盏茶之后,才逐渐缓过来。
“这个曾阿牛,可有人认识?”
这时候一个家丁上前说道:“认识,这小子以前就是米铺的伙计,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在米铺干了,没想到今天蹦出来了,看他那个样子,多半是落草当了贼了,老爷,你看咱们要不要报官?”
方老爷一听,直接把手里的茶盏给砸了过去。
“你疯了啊?那小子可是土匪,你没听他说嘛,家里这百十口子人,还不够他杀的呢。”
方老爷这会儿是心有余悸,别看他平时横行乡里,耀武扬威的,真要碰上亡命之徒,照样麻爪。
常言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碰上这种亡命之徒,人家是真敢拿命跟你换命。
方老爷这种的,那可是瓷器命,跟瓦罐去碰,也太不划算了。
这时候,家里的管家凑了过来,又重新端了一杯茶过来:“老爷,可是这样也不是事啊,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此事终归还是要解决才好。”
方老爷瞥了管家一眼,接过了茶盏:“你有什么好主意没?”
管家道:“首先咱们得查一下这曾阿牛的底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方老爷不耐烦地打断他:“说重点。”
“是是是,比方说这曾阿牛的家中还有什么人?要是家中尚有老幼,那也是一个把柄。”
“人家都落草为寇了,还有个屁的家属。”
“是是是,那就要查一查这曾阿牛离开的这段时间上哪去了,比方说这小子在哪座山头落草?”
管家说道:“若是山头不大,咱就报官剿匪,若事情难为,咱们可以备些礼物送去,与之结交一番,也免得整日里担惊受怕不是。”
“胡说,你这叫通匪。”
管家赶紧拱手:“老爷,这怎么能是通匪呢?咱们不也是为了自保嘛,这叫花钱买平安,再说了要是衙门愿意去剿匪,咱们也能提供点消息,左右不过是花点钱罢了。”
方老爷沉吟着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然后管家又说道:“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请吴县令吃个饭,也备些礼物给他,让吴县令多安排衙役,在咱们宅院这边多多巡视,以策万全。”
说到这里,方老爷便频频点头:“有道理,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你拿我的名帖去请吴县令,就说我在醉风楼请他喝酒。”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