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法司的头头分别向太子殿下行礼,然后各自见礼,最后才分别落座。
按理来说,三司会审也要有个主审,不过三人互相推让一番之后,就将主审这个资格交给了大理寺卿袁康。
袁康也不过多推脱,毕竟只是这么个小案子而已,而且相比来说,袁康是历经两朝的老臣,而且又向来中立,由他主审,另外两位陪审都没什么意见。
一切就绪之后,就开始带人犯了。
吴庆良和方奉山一同被带了上来,三位大佬这会儿也已经浏览完了案卷。
这份案卷可是吕岳精心整理的,除了李掌柜那事之外,还有几位百姓曾被方奉山和吴庆良迫害,这还是挑了几个跟两人都有关的案子,连状纸和证人苦主全都带来了。
另外,吕岳还准备了一份状纸,那些则是详细记录了吴庆良以及方奉山的各种恶行,不过事情都太小,就没带那么多人上京,只是让他们在状纸上按了手印。
吴庆良和方奉山两人站立于堂下,两人并未遭受什么特别对待,衣着容貌都整整齐齐的。
只不过吴庆良昂首挺胸,而方奉山则是低垂着脑袋,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估计已经是心如死灰,随意即便是面对三位当朝大佬以及太子殿下,他都没有什么反应。
袁康并没有因为这么小的案子而轻忽,而是认认真真地读完了状纸,然后问道:“这状纸上所述,可否属实啊?”
吴庆良面不改色道:“除了李掌柜那事之外,其余皆为子虚乌有,下官不认。”
袁康又看向方奉山:“你呢?”
方奉山好似神游四海一般,毫无反应,直到一名官差上前提醒,他才恍然惊醒,然后往地上一趴,哭喊起来。
“冤枉啊,小人是冤枉的,都是屈打成招啊青天大老爷,大老爷要给我作主啊……”
看着方奉山这番作为,三位大佬对视了一眼,纷纷摇头,而一旁的吕岳则是喝道:“闭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朝廷三法司会审,有事说事,别在这号丧。”
被吕岳喝了一声,方奉山当即收声,但是却保持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真道他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袁康点了点头:“既然不认,咱们就一件一件案子审,先审这干余县祖宅占地一案。”
说着,袁康都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堂堂的大理寺卿,竟然要审这种鸡毛蒜皮又难以掰扯的案子,着实令人头疼。
案情很简单,就是方奉山扩建祖宅,强行将邻居家的地也给圈占了,邻居不服找他理论,然后被他家的家丁给揍了,邻居不服告官,然而方奉山买通了吴庆良,将那块地判给了方奉山,还说对方诬告,打了人家二十大板,在床上躺了半年方得下地,要不是那邻居年轻力壮,估计已经一命呜呼了。
袁康问道:“苦主可在啊?”
一旁吕岳赶紧把苦主带了上来,这苦主又是一番哭诉,然后就与方奉山对簿公堂。
可是这种房屋之间的归属问题,向来就是一笔糊涂账,地契上面记录的也不是很详细,谁家多占一点,谁家少占一点,想要理论,除非是当初圈地建房的先人显灵才能辩得清楚。
然后方奉山和苦主两人就翻了好一会儿老黄历,打了半天的口水仗,除了主审袁康之外,另外两位陪审都快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