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亲王拱了拱手:“皇上,咱们大盛疆域广阔,又有数万万人口,要找一个连样貌都不知道的人,实在是如同大海捞针。”
皇上皱眉:“那自在教就没有其他人了吗,抓了那么多人,就没有一点线索?”
惠亲王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唯一的线索就是,那教主是咱们应天府的口音。”看书喇
“应天府口音?”
皇上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过随即又舒展开来:“这么说,作乱的还是这身边的人啊。”
惠亲王不敢接茬。
皇上又道:“那个教主还自称姓陈,荆楚之地,姓陈的虽然多,但是大族也就只有那一家,这么说的话,嫌疑最大的就是老五老六他们了?”
其实惠亲王早就怀疑是他们了,只不过这种事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哪敢乱说,没想到皇上自己就猜到他们身上去了。
“并无确凿证据,臣不敢妄言。”
皇上冷笑一声:“查,就从他们俩身上开始查,朕这几个儿子,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惠亲王心中一惊,直接从他们身上查的话,就等于是将五六皇子列为嫌犯了,这不论是查出什么来,还是没查出什么来,可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皇上,此举会不会……”
皇上一摆手:“不必顾虑这么多,只管查便是,若是有所阻碍,就说是朕的旨意。”
皇上都说到这一步了,惠亲王哪还能说什么,只能拱手称是。
“还有最近这些流言,都是从哪流传出来的,也给朕查明了,朕还没死,一个个就这么上蹿下跳的,真要是真的死了,他们岂不是要造反。”
“皇上三思。”惠亲王道:“如此彻查,恐怕牵连甚广,若是导致百官人人自危,怕是会朝局不稳啊。”
“不稳就不稳,这会儿不稳,总比朕死了不稳要好。”
惠亲王赶紧说道:“皇上春秋鼎盛,切勿出此不吉之言。”
“什么吉不吉的,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趁着朕还有气力,就得先收拾他们一番,不然等朕没了气力,他们岂不是要爬到朕的头上来了。”
皇上说道:“先收拾他们一番,然后朕再将皇位禅让给承弘,也能免去不少麻烦。”
此话一出,惠亲王顿时大惊:“皇上,您确定要禅让皇位?”
皇上叹了口气:“朕操劳一生,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也该享享福了,就让承弘接过这个担子吧。”
“可是禅让皇位,怕是太子殿下会遭受非议,万一……”
“哪有那么多的万一。”皇上说道:“杨轩不是说过了嘛,这个叫舆论,咱们只要将舆论控制在自己手中就行了,谁敢非议,便杀他个人头滚滚。”
“可若是如此,承弘岂不是要担一个暴君之名。”
“承弘心软仁慈,暴君之名也能替他挡下不少麻烦。”
惠亲王无话可说了,杨轩当初说要将舆论掌握在自己手里,谁知道皇上竟想出个如此简单粗暴的办法来。
不过虽然是简单粗暴,但是也行之有效,要是承弘继位,必然是下不了这个狠手的,为君者岂能太过仁慈。
辞别了皇上之后,惠亲王回到府中,越想越不对劲,皇上今日的决定,仿佛是在安排后事一般,这让惠亲王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皇上自从上次吐血昏厥之后,只不过三日便痊愈了,而且精神矍铄,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以皇上之前的身体状况来看,这种可能性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