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沉吟片刻:“顶多五成。”
“才五成?”覃王惊呼出声:“还顶多?”
“是啊,人算不如天算,要不是这个戚显贵,这事再瞒十天半个月的,再等消息传过来,那怕就是要到年后了,到那个时候,怕是整个荆州都已经被叛军占领,然后谣言传到应天府来,你觉得老三还能坐得住那个位置吗?”
覃王一拳砸在了自己手心里:“都怪这个戚显贵,还有和泰县那帮人,那么多人看不住一个人,还能让他跑了。”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戚显贵如今在老三手里,咱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话说,这戚显贵按理来说,不是应该交由都察院审理嘛,你说这事是不是也可以争取一下啊?”
雍王点头:“你说的也对,这事你来办,明天早朝的时候就把这事提出来,逼老三把人交出来。”
“好,这事交给我了。”
他两人所说的戚显贵,此时不但没有遭受什么严刑审问,反倒是洗漱沐浴了一番,并且换上了干净衣服,正坐在皇上的御书房里。
戚显贵区区的一个七品知县,何曾这般近距离的见过皇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都是坐立不安的。
“戚显贵。”
“臣在。”戚显贵听到皇上叫他,赶紧站了起来。
“你可知道,朕为何没有将你丢进大牢严刑审问?”
戚显贵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然后拱手:“臣不知。”
吕承弘哼了一声:“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不敢知道。”
戚显贵又吓了一跳:“臣知罪。”
“知罪?”吕承弘说道:“照这么说,你是要把这件事扛下来了?”
“臣不敢。”
“不敢?你都已经这么做了。”吕承弘又哼了一声:“你可知道这是多大的祸事,你以为你能抗的下来?”
戚显贵无言以对,满脸惶恐。
吕承弘感觉刚才态度有些严厉,便抬手虚按两下:“你先坐下。”
“谢皇上。”戚显贵诚惶诚恐地坐下,实际上屁股只沾着椅子的一点点边。
吕承弘接着说道:“这样,你就把你知道的所有情况,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说出来,朕也不用你分析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问题。”
戚显贵低着头,好一会儿才说道:“其实这事,根据臣事后回想起来,还要从去年说起……”
原来,那个李安民并不是和泰县的人,是去年才搬来的,他来的时候很是高调,说是做买卖的,出手阔绰,到处交朋结友,就连戚显贵也吃过他好几次酒,关系还算不错。
可是时间一长,戚显贵就发觉这个李安民不太对劲,因为这个人也太乐善好施了,但凡走投无路的一些江湖中人,只要找到他,都会得到他的资助,愣是博了一个小孟尝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