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祥瞥了雍王一眼:“若是臣诬陷了好人,臣愿意反坐。”
这句话一出口,满朝文武皆惊,田祥现在说的可是勾连反贼之罪,至少也是个杀头抄家的罪名,要不是证据确凿,他敢说诬告反坐?
压力马上就给到了雍王这边。
然而雍王丝毫不慌,翻了翻眼皮子说道:“既然田大人这么有把握,那就召杜长安进京对质好了,要是他杜长安罪名坐实,按国法论处便是,不过田大人,你真的愿意反坐?”
他这一手,形势反转,压力给回了田祥,你真敢反坐?
田祥跟雍王对线,他赌的是自己的命,而雍王赌的是别人的命,气势上就明显不占优。
不过当他偷瞄了一眼皇上,看到皇上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时,也是一咬牙:“若是下官查无实证,诬陷了杜知府,甘愿反坐。”
“好。”雍王声音爽脆:“那就照田大人说的办,请皇上下旨找杜长安进京吧。”
看似田祥达成了目的,但是从众臣的角度来看,雍王算是暂时扳回了一点优势的,至少众臣一时间还没法确定,杜长安是否真的勾连叛贼了。
他堂堂的知府,封疆大吏,三品大员,有什么必要跟叛军勾结呢?
这根本就说不通的啊。
当然,也有很多大臣,已经联想到了雍王和陈家这条线,只不过这事可不敢随便乱说。
……
而此时在襄阳的杜长安却已经是如同惊弓之鸟,包家五兄弟被押解进京,包家五兄弟的背后就是陈家,陈家的背后就是雍王。
雍王动不了,陈家也不是那么好动的,那么最有可能拉出来背锅的,不就是自己这个知府嘛。
事情是在他地盘上出的,不论是灾情还是民情,都没有上报,这至少也是个失职之罪,要是包家五兄弟再把自己给卖了,他就是勾结叛军,要杀头抄家的啊。
这会儿回想起来,那个卢老狗看似粗豪且大大咧咧的性子,实则阴险狡诈得很呐。
也正因为他的表象迷惑了自己,才会给包家兄弟传递了错误的信号,早知道他如此阴险狡诈,包家兄弟断然不至于被人一锅端了。
当朝廷的旨意到达时,杜长安当场被吓得瑟瑟发抖,浑身冷汗直流,皇上亲自下旨,要让自己进京,跟包家兄弟当堂对质,这不就等于是说,包家兄弟已经把自己给卖了吗?
正当他如丧考妣,满心绝望的时候,雍王派人来给他递了个口信。
雍王的意思是,让杜长安先不急着进京,想方设法地拖着,只要拖到雍王这边的大事成了,那他自然也就没事了。
杜长安顿时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寻思雍王并没有抛弃自己,虽然锅是自己背了,但是还有雍王顶着呢。
毕竟圣旨是让他自己进京,而不是押解进京,又没有罢免他的官职,这么一来,他不主动走,谁也没法强迫他。
至于卢老狗这边,自从生擒了包家五兄弟,携两万多大军,外加越县的叛军头子做内应,一路南下,攻城略地,击溃击败叛军十数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