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踢开还在抽搐的尸体,赵卓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抱着秦诗诗。
她的脸上全无血色,手里的火铳抓的很紧,似乎像是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浑身还无意识的颤抖着,就连赵卓的呼唤都没应答。
这种后遗症本应该在战后出现,在杀人的一瞬间,其实是肾上腺素飙升的状态,但也有例外,就是秦诗诗这种。
赵卓知晓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从见到生死,到亲手杀人,这需要一个跨越,或许她从没想过这一天能到来的这么快,但这总是要面对的。
小翠早已吓得不轻,已然靠不住,只有辛夷尚能保持着清醒,紧紧护在赵卓的身后。
依旧是清风拂面,不过风中带着血腥味。
楚然就在他们身旁,手中长剑纷飞,将攻上前的南楚死士斩首。
刚刚才从那抹剑意信件中中,学到了一丝,此刻正是试验的时候。
但人数众多,饶是她拼尽全力,也难护得住这些人周全。
就连赵卓也用自己三脚猫的功夫上前接敌,但他不是这些谋划已久的白阳教徒的敌手,只能尽力将她们护在身后。
意外还是发生了,当白阳教徒的一只手捉向秦诗诗时,却看到一只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头颅。
刺耳的轰鸣声响起,弹丸呼啸着从枪管中飞出,直接嵌进他的大脑里,顿时身体无了反应,只有本能地向后倒下。
楚然也被这一枪扰乱了心神,一招不甚被逼入下风。
接过秦诗诗手里的火铳,赵卓暂时摒弃掉自己的紧张和慌乱。
自己从来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但为何这些破事总咬着他不放。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这么招惹自己,难道真没想过后果吗?
赵卓熟练地装填上弹药,缓缓抬起枪口对准持刀攻来的刀客。
轰!
又一声枪响,彻底将之前惊起的鸟儿赶走。
距离赵卓他们几十步远的百姓争相逃窜,他现在也不能去想会不会发生踩踏事故,他现在需要队友,仅仅楚然一人还不够。
面前的刀客不可置信地看着面色冷漠的赵卓,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鲜红的血液从喉间喷薄而出,刀客尽力用双手去捂,但一切都是徒劳,血液早已浸湿了他的衣衫,身体渐渐寒冷。
只见刀光一闪,顿时一阵天翻地覆,头颅滚到一旁的草地上。
人死的时候最后有没有痛觉,以赵卓那以前几乎不及格的生物课成绩来说,他记得是有的。
虽然脑细胞存留很短暂,但足以将那片刻的疼痛传到神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