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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歌的步子看上去虚浮，步子却是迈得很大。冉子晚费力的跟着，踢踢踏踏的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女孩。尽管她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何在玄歌面前，自己会是这般的底气不足。

太福街上隔着马车的帘幕，她堪堪被那时候玄歌的墨眸灼的胸口微疼。

南暖殿里，玄歌慵懒随意，自己竟无法决绝的驱赶他去别处。

绿萝院内，他负压她的娇躯，自己竟也是羞赧之间，几近沉醉。

花宴大殿……还有刚才他那一吻再吻，一深再深……

梦境中的云瓣……

梧桐树上的刻印……

冉子晚忽然觉得，大梦初醒！原以为的虚幻，皆是梦境的虚幻，原来近在咫尺！然而咫尺，便是天涯……

这个洞穴比之前那个的确宽敞许多，山洞中通，洞口上端透进大片的月光，宁静的照应着洞里的草木。在山洞深处，两边繁花无数。再往深处，水汽弥漫，烟波滚滚——那该是一处温泉，温泉两侧布满繁花。温泉的水汽在月光的照耀下，如梦如幻。和着静静绽放，百花撒发着的幽香。

“下去！”玄歌靠在石壁上虚弱的开口，尽管虚弱，却不容置疑。

星斩称喏，转身立在洞口外，将兽灵当球儿一把扔出去老远。随后脚步声渐行渐远，应该是去了之前的洞穴。

腥风血雨归于平静，山洞外的夜风似乎也忽然间柔和了起来。兽灵在洞外呜嗷呜嗷的玩的不亦乐乎，几大灵兽困倦的守在山洞口，匍匐栖息。

星斩在出去之前，就利落的收拾着洞口。在火堆的旁边放了一个锦盒，还有一些吃食。锦盒上玉兰雕刻，吃食却是南暖殿的羊乳糕。

“我记得那个印记……”冉子晚指了指玄歌墨发掩映下，渐渐敛起额间的印记。

玄歌凤眸缱绻的看着冉子晚，一寸一寸氤氲满满。关于那个印记，只字不提！反而垂首看了看篝火，手掌微微用力，吸过冉子晚身边的锦盒，玉手轻抚……看了良久。

“我在梦中，见过！”冉子晚重申，直到现在冉子晚也不知道缘由。关于为何花宴文试负伤之后，自己越来越多的想起过往，如泉水一般涌现的过往。

星斩那颗药丸入口至今，玄歌额间的印记越来越淡，他支身走向温泉青苔上的石壁。一撩锦袍缓缓坐下，伸手擦了擦身侧的青石，转而折了一根翠竹伸进温泉，探了探泉水的深浅。之后还不忘品闻一下泉水的水质，最后挑挑眉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到底是谁？”冉子晚上前一步，第一次直白的问向玄歌。

“过来！”玄歌先是一怔，随即温和的开口，微微泛着哑涩的声音依旧该死的好听。

“我不……我不过去！”冉子晚话音落地，声音轻的有些缥缈。

玄歌宠溺的看着眼前倔强的女子，没有再开口，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嘴角边温和的笑意，使得玄歌素日里周身环绕的万丈清寒尽数倾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