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侍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辩白。明明自己主子只是在问她说了什么,她却早已被雪飘飘看似含笑的眉眼吓得通体冰凉:“奴婢……奴婢说……”
“云族秘笈的流云封禁,自然能让云起忘却前世今生……又如何轮得到你来多言!”雪飘飘收回好看的眉眼,声音依旧如水一般轻柔,让人听之酥软,难以招架。
“主子饶命,奴婢……只是忧心!”上位者的静默有时便像是一把无声阉割喉咙的利刃,无声之中给人以恐惧。她就那样的看着那个侍女,眉眼之间看上去依旧是似水一般的轻柔。却吓得那个婢女噗通跪倒在地,大声哀求。
“忧心?”雪飘飘妖冶的笑了起来,笑得肆意而狂妄,冰冷而嗜血:“那是因为你有心,才会忧心!若是哪一日你连心都不在,自然也不会这般口无遮拦了!”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奴婢追随你多年……”侍女匍匐在地,不住的磕着响头。正如侍女自己所说的那般,她随侍雪飘飘多年,自然深知自己这番言辞下会是怎样的结局。从前见惯了他人被惩处,如今却不想轮到了自己的头上。
“追随多年,你更应该清楚你的下场!”雪飘飘微微扬起玉手,对着后面的随扈温软道:“将她的心肝挖出来,免得她日夜忧心本域主!”
“喏……”随扈一拥而上,顷刻之间先前的侍女所在雪地上便浸满血迹。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侍女惊慌起身,却是在半步之外被人一击,倒身在地,再无声音。
雪飘飘满意的扫了一眼地上再无声息的女子,慵懒的扶了扶鬓角间玉兰花的珠翠,软糯道:“回雪宫吧!本域主也累了!”
“喏……”众人叩首在地,雪飘飘轻轻挥手,只见无形之中掀起地上一阵弥漫不清的霜雪,如雾似烟。转瞬……便不见雪域上一行人的足迹,仿佛浩渺的雪域之上从来就没有人影出现过。
……
……
“离崇师兄……我们是否改行水路?那样会快一些!”离落随后赶到之时,已经是两天之后。
冉子晚被离崇点了睡穴,从离开雪域的边缘,便一直睡着。绝美的容颜静谧的斜靠在离崇的怀中,纤长若蝉翼般的眼睫微微的颤抖着。离崇单手拥着冉子晚绵软的娇躯,对着离落的话点了点头:“发出信号,让骊山的弟子接应!必定……水路之于东洲花期……还是太近了些!”
离崇的话不必言说的太过直白,在离落的眼中已经倒映出一片阴沉浓密的暗影。在冉子晚出走雪域之前,她还是天朝玄氏与东洲皇室联姻的端王府郡主,是东洲海王花期皇辇中欣然迎娶的王妃。若说花期能轻易放手她去云山,那便是痴人说梦。
早在冉子晚踏上雪域之前,骊山便早已在无名山下与东洲皇室前来追赶暗隐一战。惶惶数日纠缠厮杀,才阻住了花期前来的脚步。此时宁静如常的海面,正像是花期平素看上去淡漠清淡的凤眸——波澜不惊,却是轻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