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雁居内，落飞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中不断闪现地是她和齐越地过往。这一夜，同样辗转难眠地还有齐越。

那年在皇家书苑，还是小女孩的落飞雁因贪玩爬到墙头喝酒，被齐越发现了，齐越板着脸训了她好久，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陪着她躺在墙头喝酒，“齐越啊，你知不知道，我并不喜欢喝酒，可是不喝酒心就会疼，喝醉了心就不疼了。”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心会疼吗？”看着眼前微醉的落飞雁，齐越慢慢的诱导。

“爹爹是大将军，所以我要学武功，学兵法，娘亲是大家闺秀，所以我要学琴棋书画，学诗词歌赋，还要学针织女工，可是我真的不喜欢那些东西，我真的好累。”落飞雁轻声呢喃。

“不想学就别学了。”齐越心疼地说道。

“不可以的，娘亲离开的早，爹爹只有我一个孩子，将军府最终是要交到我手上的，我不能让爹爹失望，我也不能让落家军失望，不可以的。”

看着这样的落飞雁，齐越心里满是心疼，可他又不能说什么，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责任，对于落飞雁来说，落家军，将军府就是她的责任，而对他齐越来说，也有卸不掉的责任，逃不了的宿命。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紧紧的抱着落飞雁，给她一丝安慰。

“齐越，你知道吗，这京都的达官贵族家中都是妻妾成群，反倒是一些穷苦人家一夫一妻，虽然日子苦点吧，但起码没有其他的女人，可是当他们有了钱以后，那些丈夫就会抛弃自己的妻子，沉迷于年轻貌美的女子身上。你说是不是这世间的男子都是如此，喜新厌旧，贪恋美色。”

“飞雁，我不这样，我齐越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信我。”齐越低声承诺。

“嘻嘻，我知道啊，你不会，上官赫也不会，你们都是好男人，就和爹爹一样，娘亲在时，爹爹只有她一个人，现在娘亲不在了，可爹爹还是没有娶妻纳妾，甘愿守着和娘亲的回忆过日子。像我爹爹这样的人世间少有了吧，我觉得我好幸运啊，能够做爹爹的女儿。”

“我的飞雁的确幸运，我也很幸运。”齐越轻声说道。

落飞雁终于喝醉，靠在齐越的肩上睡熟了，她没有听到齐越说：“飞雁，你知道吗，男人好色是本性，可是有的人能够不被别人所诱惑，不是因为诱惑不够大，而是因为他的心中装了一个人，一个挚爱的人，飞雁，如果我的妻子是你，那我愿意倾尽所有只为你，天下女子又怎么比的上你一分。飞雁，我等你长大。”

“飞雁你知道我为什么惯穿黑色吗，因为有一次你赞过我穿黑色衣服好看，自此我便只穿黑色衣服，多年来竟也成为了习惯。”

“飞雁，你知道吗父王要我去做一件事，可能需要好几年的时间，你愿不愿等我，等我回来我就娶你。”

熟睡中的落飞雁并没有听到齐越的话，可齐越却将这些话记在了心中，一记就是三年，毕竟那是他给落飞雁的承诺。

回忆最是伤人，落飞雁终是沉沉睡去，地上是横七竖八的空酒瓶。而另一边齐越同样在借酒消愁，越是不愿想起的事越是在脑中盘旋，从前的落飞雁会跟他撒娇，会软软的叫他齐越，会跟他说那家店的食物好吃，让他带她去吃，可如今的落飞雁，会冷冷的叫他齐世子，会对他说慢走不送。终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