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将军觉得飞雁此人如何？”顾墨轩一边下棋一边淡淡的说道。

“唔。”落凌天沉吟不语，并不接顾墨轩的话。

顾墨轩并不在意落凌天，“我初识飞雁的时候，她冷清，克制，甚至有几分薄凉。”

落凌天沉默不语，顾墨轩说的没错，落飞雁的确是这样的，但却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落凌天记得，小时候的落飞雁也是很活泼爱玩的，那时候落飞雁的母亲还在，落飞雁总喜欢黏着她的母亲，对于他，却总是恭敬而疏离。之后，落飞雁的娘亲去世，她的性子也是越来越沉闷，哪怕在笑也是笑不达眼底。

“那时候，我将一颗真心袒露在飞雁面前，她说，她是落家下一任家主，不能有儿女情长，我告诉她，没关系，只要给我一个机会陪在她身边就好，”顾墨轩淡淡的说道，提起那时候的落飞雁眉眼间俱是心疼。

落凌天沉默，他的确是一直告诉落飞雁，她是落家下一代家主，说白了，也是他对不起落飞雁。

“在落城的时候，飞雁总是处处以落家的利益为先，反而是她自己，总是最后考虑，为了揪出幕后黑手她甚至不惜以身犯险。”

“你说够了没有？”落凌天冷冷的打断顾墨轩的话，这顾墨轩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说他落凌天对不起落飞雁罢了，但落飞雁是他的女儿，他落家的事情还不需要让一个外人来评价。

“落将军这就听不下去了？”顾墨轩淡淡的说道，端的是一副温润公子的做派。

“飞雁一向寡欲淡泊，她对于权利什么的还真的不是很看重，如果没有落家下一代家主这个身份的枷锁，那她这么多年应该过得会更加舒服随意吧。落将军一向给了飞雁这样大的压力，却没有给她应得的，落将军不觉得这样很不公平吗？”顾墨轩冷冷的对视落凌天，丝毫不畏惧。

“呵，是飞雁让你来的吗？让她自己来。”落凌天冷冷的说道，想他戎马一生，却被一个小辈这样指责，试问他怎么能接受的了。

“自然不是飞雁让我来的，逃开落家下一代家主这个身份的枷锁，她开心都来不及呢，不过是我替她感到不值得，故而来向落将军要个说法而已。”顾墨轩淡淡的说道，手下动作确是不停，随意的将棋子放在棋盘之上。

落凌天脸色冷寒，以他对落飞雁的了解，他自然知道落飞雁并不在乎这些名利，落家于落飞雁而言其实更多的是一个枷锁，之前所说不过是气话而已。落凌天仔细的打量着顾墨轩，眼前年轻的男子云端高阳，面色淡淡，倒是显得他太急躁了，落凌天叹了口气，只得感叹一声，后生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