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如其来的吃了一口，程欢言倒是有些没反应过来，略呆了一下，然后头往后移，离开他的脸有一掌长的距离。

男人声音冷冷地问：“什么事？”

纵然是如此意境中，甜得如蜂蜜染花瓣，他也有本事说话冷冰冰的。好像不这样说，热情一点，就不是他一样。

程欢言早就习惯了，浑不在乎，将手机上Chris发的微信放在他面前。“你看看，Chris说二火哥一直打扰他，让他不能好好工作，所以他想把二火哥赶走。”

陆上行默了两秒，很明显地露出这种比芝麻还小的事为什么要告诉我的不耐烦，不知道我每秒钟赚多少钱吗？他甚至都不再理程欢言，低下头又看手机，——啊，不，工作。

欢言又凑过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我想着二火哥是一个很好的人，不好直接说让他走开。他是你的助理，不如你找个借口，让他去做点别的什么事？”

男人头都不抬，完全不配合。“我想不出借口。”

“你们那么多事，随便叫他做点什么，就把他支走了。”欢言继续建议。

陆上行真的不耐烦了：“你觉得我像是会做那些无聊事的人吗？”

欢言就坐直了身子，脸上的笑容也收起来，说话的口气也硬起来。“那我现在投诉你，你的助理在我的助理工作的时候干扰到他了，所以请你的助理马上离开。”

陆上行听到女孩口气的变化，再一次抬起头来，看着她，竟然有些想笑：“你向我，投诉我？”

欢言脸红了一下，改口：“投诉你的助理，让你的助理马上离开我的助理。”

陆上行似乎觉得有趣起来，将手机扔在了桌子上，看着她：“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费二火，你觉得他是那种随便乱说话的人吗？他跟着我做特助已经四年，做事之谨慎得体，完成度之高，都是助理里最好的。我第一次听见有人投诉他，我怀疑这件事情的合理性。”

欢言微撅着嘴，只说：“反正Chris不想跟他在一起，麻烦你的助理离开。”

她并不是对费炎有意见，她现在是对陆上行有意见。

陆上行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行，我的助理想呆在哪里就呆在哪里。”

女孩的脸已经向下拉得像一朵加长版的樱花。

陆上行最喜欢的就是看她被欺负的样子，表面上板着脸，心里却乐呵得不行。

顿了顿，男人又开口：“你要我让费二火离开，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欢言又带着希望地微仰头看着他，想听他是什么条件。

陆上行摆着一张特别正经特别正点特别像一个居上位者从而不会骗人的脸，徐徐吐出几个字：“你讨好我啊。”

程欢言：“……”想吐血，想吐一口加长版的血。

特么这么俗气的意图你也想得出来啊？

女孩一幅你也太无聊了吧的表情，BOSS大人摆了一下手：“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然后，拿起手机又看起来。

程欢言知道费炎不是坏人，并没有多急迫地要将他从Chris身边赶走。但和这男人的对话既然进行到这里来了，也不能就此掐断，后面什么都不说了。其实，还是因为她那“没有可耻心”的内在，好像有点隐隐地想试试，怎么讨好这个男人。

当然，不是我们低声下气地讨好这个地主恶霸，而是要在这个过程中，从这男人的美色上得到好处和甜头。

心里虽然这么想，女孩说话的声音还是有点紧涩不自然：“那，那，我应该怎么讨好你？”

男人头都不抬：“那是你的事。”

欢言向一旁看了一下，赶紧将桌上的茶壶提起，倒了一杯水温正合适的茉莉香片，递到他面前，笑着：“你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