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言朝里面走了十来步，虽然没开灯，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看见陆上行坐在大厅中央的一张椅子上，黑沉着脸看着她。

两侧高大的落地窗厚重的窗帘关上，让厅内简直就像黑夜。头顶原本璀璨夺目的水晶大吊灯没开，一切都在暗影里。

程欢言觉得今天日子不好，自己可能会被魔王吃掉。

她站在陆上行面前，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尴尬了好一阵儿，才问：“你找我？”

音调柔软。她心里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不对不对，今天肯定是自己先生气的，是陆上行先不对。可是由于这个男人气场强大，所以每次最后都输在他手里。

陆上行仍然死盯着她，不说话。他沉默的时候宛如魔云压城，让人不自禁地就胆战心惊。

良久，说了一句等于没说：

“你说呢？”

程欢言：“……”什么都不想说。

陆上行上半身往前倾，仍然看着她：“来，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你今天干了什么？”

程欢言特么的想哭，他经常叫人把说过的话重复一遍，把做过的事描述一遍，而明明他什么都知道啊。

“我……你，都知道啦。”女孩又开始揉搓手指，嗫嚅着。

“我叫你自己说！”惊雷般的一声吼。

程欢言吓得往后退了半部。

其实大厅的昏暗角落里，还站着三个佣人，她们尽全力地想把自己融入背景色里，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现在也同样被陆上行的一声吼震得抖了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