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晚的陆上行，一直在发脾气，黑着脸不说话。看着上考推着秋千架上的程欢言，女孩的裙摆和蜷曲的长发随之也飘舞起来，在夜晚的空间里特别美。

虽然他看起来对程欢言和陆上考很有意见，只是不动声色，回来后就让人在自己住的房间的大露台上装了这个秋千架。那时候程欢言还没有和他住在一起，但是他知道她总有一天会和他住在一起，也会住到这个卧室套间里来，所以预先为她准备了这个秋千椅。

从今以后，他就会经常地看见女孩坐在秋千上，看见她的裙摆和蜷曲的长发飞起，就像一朵花一般，只为他一人绽放。

而程欢言坐在陆上行旁边，——这是一个最简单的动作，是一个最简单的画面，轻浅无声，却可以去到永恒。

她侧头看了陆上行一眼。奇怪，认识他这么久了，该拥抱的已经抱过了，该吻的已经吻过了，该看的已经看过了，该做的已经做过了……却每次看他，心里都怦怦直跳。如果再加上上大学的那四年，对他无所不用其极的幻想，到现在按理说应该很平静了才对。

可是只要看着他，还是会心跳，脸红，无意识地用舌尖舔了舔嘴唇。

将目光又转向一边，看着露台边在夜色里绽放的波斯菊。

陆上行见她转开头去，伸手扣住她的下巴，硬将她的脸扳过来。口中还很无理地命令着：“看着我。”

欢言笑了起来，硬挺着脖子直视前方。“我要看花。”

“看我。我比花好看。”

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其实他一直很自恋好吗？总以为自己很不得了。

欢言仍然笑着，使劲扭着脸不看他。“我要看花，花比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