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黑色的西服,质地原本应该很好,却因为放了多年,显和有些陈旧。而且衣服的前面两片似乎被剪刀之类的东西剪过,左边一个破洞,右边一个破洞。
丁半山使劲觑着眼睛,看了一阵,他忽然醒悟过来,不由心里一颤。——这件西服,是陆望深死的那一天穿的。但是陆上行说这衣服上有两个字了,他看了半天,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陆上行知道他看不出,就指了一下左边的那个破洞:“这个字,上面一横,下面一竖,那个钩我父亲情急之下没法剪出来,所以这是一个‘丁’字。”
丁半山听他说出是这个字,眉头紧锁得不像样。
陆上行又指了一下右边的那个破洞:“这个字,看起来像是一个字母W,但实际不是,那是因为在剪的时候出现了偏差,其实我父亲想剪出的一个字是‘山”。”
丁半山听他说出第二个字,眉头已经扭曲得变了形。
说到此处的陆上行,声色俱厉起来:“我父亲在那样的情况下,剪出这两个字,就是为了给我们留下讯息,告诉我到底是谁害死了他。这么明显,难道我还不知道是你害死了他吗?”
丁半山面上没什么表情,又怔愣了良久,他又仰着头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像又笑出了眼泪:“什么?就凭一件破旧的衣服,就凭这两个用剪刀剪出的洞,你就能说这是你父亲给你留下的讯息,告诉你害死他的凶手是一个名字里有‘丁’和‘山’的人?你这是不是也太草率了?”
谁知陆上行的一边唇角也勾了起来,笑了一下:“是吗?我就只凭这两个破洞就断定是你害死了我父亲吗?”
他的声音又回复到先前那种很轻松很平和的语调:“当我发现这一点之后,我就安排了几个人到你身边,帮你做事。——比如说,帮你开车,帮你管家,帮你接电话,帮你做饭,帮你修剪花草之类的。他们几乎每天都能接触到你,知道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丁叔,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人都将你伺候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