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上行的声音失控得有些厉害:“这一次的事……,我母亲去世的事,好像……好像是我做错了。”
程欢言神色变了一下,眉心微蹙:“怎么会是你做错了呢?”
“五年前,我父亲去世,我母亲都没有……没有自杀,你说为什么五年后她会去自杀?”
程欢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好以自己的想法去揣度:“是不是因为……因为你母亲过了五年之后,一年比一年更想念你父亲,受不了了,才最后做出了这样不得已的选择?”
陆上行轻轻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或者至少不全是这样的。我想起一件事情,那天,我在我父亲的墓前审判丁半山……”他将那天对丁半山所做的事,称之为“审判”。
那天的事程欢言并不知道,陆上行也从没跟她说过,此时陆上行便将那天发生的事全都说了一遍。而林贝如,恰恰是在丁半山开始讲述他是怎么害死陆望深的事时出现在墓园门口的,她将后面的话全都听了去。当陆上行质问丁半山为什么要害死他父亲时,丁半山说除了因为嫉妒陆望深之外,还因为他也喜欢林贝如。
因为喜欢一个女人,所以嫉妒一个男人,到最后甚至嫉妒得要杀了他。
一想到这里,陆上行似乎都没了力气将自己支撑起来,他很少有过这样的情绪,上半身往下弯去,将额头触在了程欢言的手背上。
因为是坐在椅子上的,欢言不用一直抱着陆上书,它都可以蜷缩在她怀里而不掉下去。于是她空出另一只手来,放在了陆上行背上,再次柔声叫着他:“陆上行。”
过了一阵儿,陆上行又稍稍抬起头来:“我不该在那个时候将丁半山提到明面上来审判他,更不该让我妈知道这件事。我妈知道以后,一定是责怪自己间接地害死了我父亲,所以她才……”